到了酒樓,招牌菜全點上,好酒儘管上,大爺不差錢。
五個屬下更加歡喜,連連敬酒。
酒酣耳熱,菜也吃的七七八八,一夥人東倒西歪的下了樓。此時夜幕已深,眾人也不敢多做停留,趕忙朝軍營走去。
“哥哥,是你嗎?”
呂康安邊走邊享受屬下的吹捧。突然,一聲嘶啞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接著他的手就被拽住了。
“你是?”藉著店鋪映出的燈光,呂康安看著這個拽著他的漢子,遲疑的問道。
“賊斯鳥,活膩歪了,快撒開你的髒手。”五個屬下見什長好似不認識這人,趕忙上前拖拽漢子。
漢子蓬頭垢面,不休邊幅,但身量卻是及其高大,站直了能比平常人高出一個頭。他一揮手就甩飛了兩個屬下。
“哥哥,你不認的我了?”漢子扒開臉上的頭髮,露出全部面容。
看著這張髒兮兮、鬍子拉碴的臉,呂康安腦海中立刻浮現一個胖少年形象。
瞬間關於這個少年的記憶湧上心頭。
不由的驚呼道:“你是週六?”
週六原名周正焦,族裡排名第六,所以大家都習慣叫他週六。
記憶中,週六是以前和原主一塊混的潑皮。和原主他們不同的是,週六是臨安本地人,家裡有房有店鋪,出來混是因為閒的沒事幹,出門找樂子。
其他潑皮皮認為週六和他們不是一路人,不願帶他玩。
只有原主心黑眼尖,發現這小胖子是個肥羊,一直哄著週六,混吃混喝的同時順便騙倆錢花,最後倆人還拜了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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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為兄,週六為弟。
“哥哥,是我啊,我是週六。”週六嗚咽著道。
“你怎麼混成這樣了?”呂康安上下打量著他,這破衣爛衫的,說他乞丐都有人信。
“唉!說起來一眼難盡啊!”
“那你還是儘量說說吧。”
打發走了五個屬下,呂康安把週六帶到一家飯館。
等連幹掉五碗麵條,吃飽喝足後,週六這才打著嗝開始講述他的經歷:
“哥哥們失蹤後,我一個人覺得整天瞎晃也沒甚意思,就打算和我那死鬼老爹一起經營鋪子,可誰知,才過去兩天,官差突然就找上門,說黑虎哥哥的婆娘等不著男人回家,直接報官了……”
“……給衙門解釋清楚,我爹又給黑虎哥哥的婆娘十兩銀子,這事才算告一段落。可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才安生過了兩年,我那死鬼老爹出門進貨,拉車的騾子不知被什麼東西驚著了……”
“……我爹死了以後,我想著好生經營店鋪,後孃不知怎地,開始覺得我礙眼,事事刁難我。我忍無可忍直接給她開了瓢。後孃的兄弟報了官,官老爺判我忤逆,於是我便被髮配到這裡來了。”
聽完週六的敘述,呂康安只有一個想法。
當初選擇去嘉興是對的,死者的家屬果然找上門了。
週六繼續道:“原本我打算今晚就跑路的,聽聞有個叫呂康安的在大門口大發神威,我就想著先來看看,沒想到真是哥哥你。”
呂康安問:“你被髮配到那個營了?”
“輜重營!”
週六咬牙切齒道:“哥哥,你是不知道那些天殺的有多黑,不是拿黑麵窩頭就是煮混著石子的糙米給我們吃,半年多了我連一根醃鹹菜也沒見過,在裡面我真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呂康安想了想道:“你先別跑,每個騎兵都有一名扈從,幫忙照顧馬匹,穿戴盔甲什麼的,我明日使些銀錢把你調到我身邊來,倒時咱們吃住在一塊。”
如果沒見過自己,這週六跑就跑了,現在許多人都看到倆人相談甚歡,如果這週六還當了逃兵,他一定會被殃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