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繁華的街上,瞧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呂康安有種恍如隔世之感。
他現在算是理解了,為什麼求仙問道的人總喜歡往深山老林裡鑽了,他們不光是為了尋求一個安靜的修煉環境,還因為入世之後發現自己與俗世格格不入。
客棧還是老樣子。
只有胖胖的掌櫃越發胖了。
客棧掌櫃驚奇地上下打量他,:“呂小哥,你這幾年是練得什麼功夫,怎麼越練越顯老了!”
“哈哈!怎麼樣,威武吧!”
呂康安捋了捋自己的絡腮鬍子,得意地哈哈大笑。
以前他體毛就很旺盛,一直想像外國男人那樣留一圈絡腮鬍。可惜,他們當地的風俗,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講究“父母在,不蓄鬚。”。
為了自己爹孃能長命百歲,他只能把鬍子颳了。
現在有機會了,自然要實現願望。
“看著是挺嚇人的。”掌櫃乾笑道。
本來原主就長的粗眉大眼,一臉兇相,呂康安現在蓄起大鬍子子,模樣更顯兇惡,辛好,他面板比以前白了許多,還不至於一見面就把人嚇跑了。
……
要了一間上房,梳洗一番,又換了一身新勁裝。
呂康安一身輕鬆,準備去大名鼎鼎的醉仙樓喝頓小酒,鬆快鬆快。
客棧大廚手藝也不錯,但他吃了四年,都吃些膩了,想換換口味。
醉仙樓是嘉興最負盛名的酒樓,座落在煙波飄渺的南湖湖畔,水光一色,風景優美。客人可以一邊喝酒,一邊欣賞南湖風景,達官貴人,江湖俠客,多來此喝酒用餐。
呂康安點了四個招牌菜,又點了一壺酒,邊喝酒邊聽臨桌客人說話。
那一桌有兩個客人。
兩人都穿著粗布勁裝,肌肉撐得衣服鼓鼓的,桌子上放著兵器,一看就知道是江湖人士。
他們所在位置,是最好的觀景地,但四周桌子沒人敢坐,只有呂康安那一桌有人。
其中一人一口乾掉碗裡的酒,憤憤的大聲道:“叫我說,就不該來知會潮陽幫和陸家莊。”
陸家莊?
嘉興陸家莊?
呂康安心道,陸家莊莫不是指,負心漢陸展元的家?
另一人嘆氣道:“不知會他們,咱們門派一家北上殺敵嗎?金人那麼多,累死咱們也殺不完!師傅比咱倆考慮的周全。”
聞言,那人火氣更大了。
“哼,師傅拿他們當人看,他們自己卻不願當人,整天就是道在嘉興欺男霸女,一提到過江殺金人,個個都變成縮頭烏龜。”
“師弟慎言!”
另一人謹慎看了一眼呂康安後背,低聲警告道:“咱們還在人家的地盤,不要節外生枝。”
這大鬍子一進門,他就發現此人不同尋常,腳步輕盈,落腳無聲,眼睛隨意一掃,精光四射,行走坐臥也別有一番氣勢,看樣子必定不是尋常江湖中人。
要是對方是潮陽幫高層,師弟再這樣口無遮攔,他們師兄弟必然討不了好。
這師弟是個莽撞性子,他師哥越勸,他越來勁。
他和呂康安背對背坐著,一時興起,故意扭著頭,大聲道:“在他們的地盤又怎麼,就是當著他們的面,有些話,大爺該說還是要說,潮陽幫就是一群水,陸家莊和大理勾勾搭搭,也不是好人做派。”
得,
人家都找上門了。
再裝作無辜就說不過去了。
呂康安站起身,拱手說道:“在下逍遙派呂康安,不知兩位師弟是……”
那師哥一聽不是潮陽幫的人,心裡暗暗鬆了口氣,也不顧不上想逍遙派是何門何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