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康安不差錢,老爹有病了,當然選擇最好的醫院。
可惜,錢也買不來命。
在京城治療了兩個月,臘月十二這天清晨,已經陷入昏迷不醒狀態的張老頭,連一句遺言也沒來得及交代,便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爹!”
“老頭子!”
“爺爺!”
“張大爺!”
醫生一宣佈結果,圍在病床前的眾人,頓時悲痛地嚎啕大哭起來。
王婆子撲在老伴身上,叫著老頭子,哭的死去活來。
呂康安安慰著老孃,自己也默默地垂淚,和老頭一起生活了好幾年,每天爹爹的叫著,心裡早把老頭當親人了,現在親人在眼巴前去了,如何不令人傷心難過。
“大江哥節哀,大爺的後事還需要你來拿主意呢。”一旁的週二鳳哭著勸道。
對,對!
現在確實不是哭的時候,自己作為兒子,又是長子,理應負起老頭後事。
呂康安抹掉眼淚,開始安排後續事宜。
週二鳳你立即去分廠調一輛貨車來,老頭的遺體需要拉回家安葬,小三,也別哭了,趕緊給家裡打電話,全家人都要通知到,至於老三…照顧好老孃就行。
然後他又掏出電話吩咐張忠、張力,先把家裡收拾一下,該買的抓緊去買,比如壽衣、棺材之類的。
其他人先坐飛機回去,他一個人跟車就行。
……
到了下午四點。
貨車跨越了兩個省,呂康安帶著張老頭的遺體終於回到了王張村,工廠門口聚集了烏泱泱的一群人,都是聽到訊息來幫忙的村民。
靈棚已經搭好,就在村北工廠內,員工放假三天,等喪事結束後再開工。
張老頭入殮裝棺後,呂康安就不管事了,只跪在靈棚大聲哭靈,喪事全權交給了張忠、張力、張強。
起先張忠還不理解,為什麼要讓一個“吃公家飯”的人一起操辦喪事。
很快,他就明白了。
因為來弔孝的人太多了。除了書記家的親戚,本村村民,還來了很多西裝革履的體面人。
普通鄉民他還能應對自如,但面對這些大老闆,以及縣裡的,市裡的,省裡的管老爺,他就麻爪了。
按王張村的規矩,弔孝一般需要磕頭行禮,但人家衣冠楚楚的上來就鞠躬,這可怎麼弄?主家該怎麼回禮呢?
磕頭?不合適吧?
這時候就看出張強的作用來了,別的不說,至少他能跟人家對上話,不至於讓客人受冷落。
其實張強也慌張的不行。大冬天的汗流浹背。
他一個縣裡的小科員,什麼時候見到這麼“大神”。不過幸好,這些大神都是來弔孝的,都表現的和藹可親,很服從安排。
村裡人也覺得大開眼界。
大家平常感覺書記就是有錢而已,並沒有覺得書記離大家有多遠,直到看到一輛倆轎車,以及院裡裝不下都鋪到街上的花圈,才猛地發覺原來書記這麼牛逼!
……
村民有流水席吃,有五臺戲班子輪著看,有難得一見“景”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