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貴經過兩天修養,斷腿已經不怎麼疼了,但沒有煙抽的日子,對於一個老煙槍來說實在太過煎熬。
苦熬了兩天,終於在第三天晚上,王富貴熬不住了,趁著孫子孫女專注看電視的功夫。他打著上廁所的名義,拄著柺杖,一瘸一拐的偷跑出來買菸。
買了整整一條煙,剛出小賣部,王富貴就迫不及待地開啟包裝,掏出一根菸享受起來。
“嗖!”
嚯地,熟悉的破空聲響起。
王富貴應聲倒地。
“哎喲,我的腿啊……”
“快來人啊,抓賊啊,有人放火………”
他叫喊的慘烈無比,驚的村裡的狗狂吠,原本寂靜的大街,頓時喧鬧起來。
周圍鄰居聽到動靜急忙跑出來檢視,看著躺地上抱著腿哀嚎的王富貴,都哭笑不得。
村長真夠倒黴的,三天之內,兩次摔斷腿,也不知道犯哪路太歲。
………
幾個老爺們一商量,摸黑拉著王富貴去了鎮上的衛生所,值班的醫生打眼一瞧,便確診他另一條腿也斷了,給他雙腿打上石膏,當晚又拉了回來。
一路上王富貴嘴裡汙言穢語不斷,不停的咒罵張江。
拉車的幾個漢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識趣的沒有接茬。
王永瀚全程沉默的跟著,剛開始還能坦然處之,到家之後抱著王富貴上了一趟廁所,他的心態就崩了。
翌日一早。
便氣勢洶洶的跑到村北找呂康安算賬。
呂康安也很委屈,“教主你還不知道呢?王老頭打算聯合外人準備陷害我蹲大獄,這次我是躲避不過去了,心頭憋屈的難受,才放手一搏,真不是故意違揹你的命令。”
有這事嗎?
王永瀚皺眉:“我怎麼不曉得,這幾天我可是寸步不離……老爺子!”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王老頭是用小賣部的電話給報社打的電話!”呂康安攤手道。
王永瀚盯著他的眼睛仔細打量,呂康安擰緊眉頭,盡力展示自己的不滿和憤慨。
“等我打聽清楚,再與你分說!”
王永瀚說罷,扭頭走了。
“我等你!”
呂康安看著他急匆匆的背影輕聲道。
王永瀚回到家就找到王富貴詢事情的問來龍去脈,得到的結果,讓他頗為無奈,自覺在呂康安面前丟了面子。
第二天賈文濤要來了,王富貴再三哀求,他也沒答應拉王富貴去村口迎接。
………
賈文濤時隔十年,再次回到小河鎮,透過車窗看到熟悉的小石橋,心中百感交集。
“停車,停車!”
麵包車嘎吱停下。
副座上的姜丹,忐忑的問道:“賈同志,怎麼了,過了橋咱們就到王張村了,你看前面村口,歡迎您的隊伍已經準備好了。”
一大早她就安排鎮政府最新最體面的麵包車去車站接人,一路上這個大作家笑語晏晏,表現的很平易近人,眼看馬上就要到地方了,難不成他要起什麼么蛾子?
賈文濤擺手笑道:“不妨事,讓村民等會就是了,我想下車,再次感受一下讓我魂牽夢繞的小石橋。”
這樣啊!
姜丹對司機努嘴示意,小夥子利索的開門下車,然後跑到左邊拉開車門。
賈文濤施施然的下車,活動了一下腿腳,摸著石橋欄杆,環視四周,感慨道:“舊地重遊,物是人非啊!”
姜丹走過來笑道:“可不是,現在村裡大部分都蓋起了紅磚小院,確實和以前的土屋土牆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