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裡轉了幾圈,還是沒想到能讓自己解氣方法,呂康安有些煩躁。
王進城偷跑了,他總不能打王富貴一頓出氣吧。別看現在這個老傢伙一副任打任罰的老實樣,只有他敢動手,老傢伙一準大呼小叫,哭天喊地叫嚷有人欺負老人孩子。
到時候他有理也要變成沒理了。
“老傢伙你記住了,你家欠我一個說法,這事沒完。”
最後沒轍了,呂康安放了句沒用的狠話,無奈的大步走了。
“咣噹”。
聽到大力關門聲,王富貴睜開眼睛,捋著八字鬍輕輕地嘆了口氣。
他沒耍賴直接認下罪狀,就是想激怒張江,引誘他發火打砸自家的東西,從而贏得村裡人的同情,然後化被動為主動。
可惜啊,那小王八蛋居然上當。
兒子在村裡已經名譽掃地,該怎麼替兒子挽回一丟丟呢?
他正苦思冥想,忽然聽到大門口傳來婦女尖銳的叫罵聲。
“王富貴你個老雜毛,生的兒子也是小雜毛,天天不幹人事,小時候偷雞摸狗,長大了就我家的燒草垛,老天爺你睜開眼看看吧,把這沒人性的畜牲收了吧……………………。”
是王婆子在罵街!
“走了兒子,來了娘,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王富貴暗罵。他不負剛才的面對呂康安的從容,心急火燎的跑出去把大門插上。接著又跑回來把屋門也關上才舒了口氣。
王婆子坐在他家門口的地上,拍著大腿乾嚎著大聲咒罵,沒有一點想進門理論的意思。
正是中午吃飯的時間,村裡人都在家,沒一會兒,她身邊就聚集了一圈人,指著她和大門議論紛紛。
人群越聚越多,王婆子罵的越發起勁了。
她的聲音高亢響亮,堂屋的門即使關嚴實了,躲在屋裡依舊能聽清楚她罵的是啥。
農村婦女罵人,除了喜歡問候對方祖先外,也夾雜一些生殖器官的葷話。
王永瀚聽的皺眉不已,他開啟電視,用電視劇的聲音中和了一下汙言穢語,看著裝鴕鳥的爺爺問道。
“就這麼任由他她罵你的祖奶奶?”
王富貴瞪他,什麼話,什麼叫我的祖奶奶?你不是我孫子?
“我一個老爺們,不和婦人一般見識!”
王永瀚無視他裝腔作勢,不死心地問:“真沒辦把人法攆走?”
王富貴掏出煙來,點燃深吸一口,無奈道:“不用管她,罵累了自己就走了。”
對付呂康安,王富貴可以裝弱勢群體博同情,對上王婆子,他只要敢答話,最後一定落不到好。
王富貴在村裡當了半輩子村幹部,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王永瀚見事不可為,轉身從裡間找來棉花,給自己和妹妹堵上了耳朵。來個耳不聽為靜。
……………
呂康安不知道自己離開以後,老孃跑去堵門罵街了。
他回到家,碗筷飯菜已經擺上桌,孫大滿和孩子們正等他吃飯。
舀了一盆水洗手,用毛巾擦乾淨,坐到凳子上,接過二妮遞的饅頭,他化悲憤為食慾,大口大口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