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丹看著他,笑而不語。
呂康安嘆了口氣,“你贏了,問吧,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可不敢讓她問,現在法律法規不健全,沒事也能讓她問出事來。
姜丹滿意的點點頭,這才對嘛,沒事裝什麼呢,“王張兩姓的矛盾是近些年開始的,還是以前就有。”
呂康安想想後說道:“很早之前就有,我瞭解的不詳細,聽說是嘉慶年間,黃河發大水沖走不少人,王張兩姓的祖宗被官府從東邊遷徙到這兒填充人口,當時兩家人為了爭堤北的兩畝地,結下了樑子,一直也沒和解。在大人言傳身教的下,仇恨就這樣一代代繼承下來了,我知道的就這些。”
姜丹不相信為了區區兩畝地,兩個家族可以互相敵視一兩百年,還為此大打出手,以為他還在耍小聰明,不配合,她嚴肅的用筆點點桌子。
“我要聽實話。”
呂康安很無辜,剛才說的就是實話啊!認知裡覺得不可能,所以不相信?
他眼珠一轉,豎起大拇指,表情真誠的誇讚道:“領導英明!果然什麼都瞞不過您的法眼。
姜丹嘴角微微上揚,輕斥道:“行了,別繞彎子了,說吧。”
呂康安端正坐好,說道:“嗯,其實我剛才說的是客觀原因,不是主要的,主要原因是包地到戶後,以前所有東西都是村裡的,現在能變成自個的了,村裡人有些不適應,為了爭東西鬧出不少糾紛,而這些鄰里糾紛,當時村裡沒有妥善解決,從而使矛盾越積越多,到現在,變得幾乎有點失控。”
姜丹邊聽邊點頭,頗為認可這個說法,聽完後,問道:“當時的村長和村書記是誰?”
“還是現在這幾位,這些年村幹部就沒變過,也就村裡的婦女主任前年才換過!”
“一直沒換過?”
“沒!”
“…………。”
姜丹沉默一會兒,接著問道:“那王富貴平常為人怎麼樣!”
呂康安遲疑了一下,道:“還好吧,老書記老了,不管事,反正村裡一直他說了算,在村裡想罵誰就罵誰,碰著紅白喜事就去吃席。”
“張力呢?”姜丹皺著眉問。
“張力?天天想著當村長,做夢都想!”
“他和王富貴不和?”
“和什麼啊,王富貴鎮不住張力,倆人見面就掐,前些天王富貴說要組織村裡人去挖溝,張力強烈反對,到最後溝也沒挖成,現在村民都愁死了,生怕突然下一場大雨,地裡的水排不出去。”
這個村的問題很嚴重啊!姜丹沉思,整個王張村的村幹部沒一個合格的。
村長只知道耍官威欺負老百姓,卻不懂得團結村幹部!
會計張力,一點大局觀也沒有,所作所為皆為私利。
怪不得能出現群體鬥毆呢,原來都是村幹部不作為!
呂康安看著臉色越來越難看的姜丹,眼裡的笑意一閃而過。面上換上忐忑的表情道。
“領導,我能求你個事嗎?”
“哦,你說吧,只有在我職責範圍內,我………。”
“沒那麼嚴重。”呂康安擺手道:“那個……那個…就是我說村長和會計壞話的事,你能不能幫忙瞞著。”
哦。
這事啊!
姜丹馬尾辮一甩,轉頭和幾個下屬對視一笑,笑得很玩味,剛才說的那麼嗨,現在知道找補了?
幸虧這個傻大個遇到的是自己,自己有底線,不然看你以後怎麼在村裡待。
“你放心,我們是不會透露咱們談話內容的。”
姜丹斬釘截鐵的道。
呂康安輕撫了下胸口,感激涕零的點點頭,然後小心翼翼的問:“那我能出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