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安離開老宅,按照記憶來到村長家,想用村裡的大喇叭廣播一下他收知了爬的事。
村長家的鐵大門敞開著,呂康安徑直走了進去,農村串門的規矩,大門只要是開著,就可以直接進去,走到院裡喊一聲“某某在家沒”,等著主人家應聲就行了。
在農村啪啪敲大門,那是報喪。
和村裡其他人家院子雜亂無章不同,村長家的院子紅磚鋪地,雞鴨都養在籠子裡,幾壟菜畦也用籬笆圍上了,看起來很乾淨整潔。
堂屋門禁閉,站在院子裡能聽到屋裡吊扇的鐵扇葉嗚嗚轉動的聲音。其中還摻雜著兵器噼裡啪啦的打架聲。
這老傢伙不會是在偷看電視吧?
真有意思,告訴村裡人為了節約電費,電視只能晚上開,自己卻偷偷摸摸的躲家裡看。
呂康安高聲叫道:“村長,家來客了。”
屋裡一陣慌亂跑動聲。
片刻後村長王富貴開門走了出來,他60多歲的年紀,頭髮花白,膚色黝黑,光著膀子,左肩上搭著毛巾。
沒好氣地用菸袋鍋指著呂康安道:“混小子,老漢好不容易消停的睡個午覺,你來幹啥?”
哈哈!
“王大爺!你先別急啊!找你有正事!”呂康安掏出煙來遞給他一根,把來意一說。
王富貴點點頭說:“行,小子。知道找門路掙錢了,來,進屋,院子裡熱。”
“不能跟進城兄弟比。他領著村裡人掙錢才是正業。我這就是瞎胡鬧。”
王進城是村長的兒子。呂康安說著奉承話。和跟著村長進了屋。
屋裡一個小男孩正在搗鼓電視。
得,這不是王永瀚嗎?哎呀。忘了他的村長的孫子了。真是冤家路窄。
呂康安尬尷道:“嘿嘿。永瀚沒去上學呀。”
王永涵頭也不回的繼續搗鼓電視。
王富貴得意道:“這孩子聰明。第一天上學就把全年級的課本就學完了。老師都不敢教他了。怕耽誤了天才。沒辦法。只能留他在家裡玩。”
“是嗎!哎呀。從小就覺得這孩子聰明。沒想到這麼聰明。這是過目不忘啊。王大爺。你應該把孩子送到城裡去讀書。在咱們鄉下上學糟蹋了。”
呂康安裝作震驚道。
王富貴慈愛的看著孫子。笑眯眯的道:“我正在找門路呢。是不能把孩子留在鄉下。咱們村裡的老師教育水平不夠。”
看出來王富貴是真喜歡這孫子。他可是被村裡稱為老狐狸的人。平常一副老好人的面孔示人,現在得意的眉毛都快飛了。呂康安順著他的話頭又狠狠誇王永瀚幾句
面對誇獎。王永瀚波瀾不驚,繼續面無表情的搗鼓的電視。好像兩人不存在一樣。
對此王富貴見怪不怪,等聽夠了呂康安奉承話,才領著他來到放話筒的房間。
掀開紅綢布,開啟開關,用手拍了拍話筒,喇叭發出咚咚聲響,王富貴才開始喊話。
“全體村民注意了,注意了,咱們村的張江,咱們村的張江,晚上在十字路口那裡收知了爬!在家裡閒的沒事幹哩。你晚上去摸幾個賺個醬油錢…………。”
屋後楊樹上的大喇叭響了三遍,呂康安滿意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