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二鳳急匆匆的來,心滿意足的走。
積壓了半年的火氣宣洩一空,擔心呂康安為錢發愁的事也沒發生,她自然心安了。
呂康安躺在草棚裡,倒沒了睡意,默默的思考該怎麼回報一下李為民。
隨後幾天,白天他在炎炎烈日下的幹活,晚上則裝扮一番把腳踏車從防洪林雜草地裡抗到大堤上,偷摸騎著腳踏車去鎮上堵人。
李為民乾的工作招人恨,想報復李為民如過江之鯽,晚上被仇人蒙面人襲擊打斷腿,很合乎邏輯。
事後就是懷疑到他,也不怕!他每天晚上來看麥子,一路上遇到麥場,就和同樣看麥子的人打招呼。
他們可以為他作證。
也許李為民命裡沒有這一劫,直到麥子全部割完,呂康安也沒蹲守到人。
他頗為喪氣!又想實在不行再綠李為民一回?
可大院裡那邊天天亮著燈,也不知道在執行什麼秘密任務,他沒敢冒大不為去敲趙雲雲家的門。
幾天下來,他心裡的鬱氣差不多快折騰沒了,便暫時放棄了報仇。
麥子攤開暴曬了兩天,到了用石滾軋麥子的時候。
大家傻眼了!
有石滾,沒養牲口啊!往年用的是老二張河家的牛。
怎麼辦?張老頭要去老二家借牛,王婆子黑著臉大聲呵止住他,“要點老臉吧!沒牛就不幹活了?你們爺三個是死人啊!”
老三看著死沉死沉的大石滾犯怵,不願意幹活,氣的王婆子跳腳大罵。
把周圍割麥子的人都招來了。呂康騎上腳踏車,把停在大路上等人的脫粒機給叫了過來。
拖拉機冒著黑煙拉著脫粒機駛進麥場!開車的王進城大喊道:“張大爺您看看停哪裡合適?”
王進城很高興,終於接到活了。
他今年花了大價錢買了脫粒機,想趁著麥收狠狠回下本,可惜高估行情,脫粒機在大路上停了兩天了,一個單活也沒接到。
好奇問價格倒是不少,聽到報價,大家都笑話他鑽到錢眼裡去了。
王進城很無奈,不用就不用,幹嘛擠兌人?
正說把脫粒機拉去自己麥場算了,不掙這份錢了,不想柳暗花明,一直和他不對付的張江,倒給了他繼續下去希望。
張老頭和老三從震驚中回神,老三高興的開始指揮拖拉機。
王婆子也不罵人了,湊過來問道:“一天多少錢?”
“二十塊!”呂康安笑道。
“這麼貴!”
“貴嗎?”
“不貴嗎?”王婆子狐疑打量他,老大瓢了啊!
呂康安訕笑道:“這不是怕累到你和我爹嘛!”
他的思想還停留在時間等於金錢的理論上。倒忘了現在是90年代初,農村人掙錢的機會並不多。
而且人工也便宜,壯勞力一天工資最高才8塊錢。辛苦半年一分錢拿不到,被老闆拖欠工資也是常有的事!
想想20塊錢確實是挺讓人心疼!
王婆子撇撇嘴,給兒子留面子,沒在糾纏下去,拿上鐵叉開始招呼張老頭和四個孩子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