鏗鏘有力的腳步聲落在地板上,原本緊閉的房門被人從裡開啟。
弗傑西一身深色中山服,面色不溫不火的走在眾人身前。
今天是雪玫瑰堂公開選舉第二任大堂主的日子,因此所有人早已有所準備。
數輛黑色轎車一路駛向廟堂前,各大堂裡德高望重的元老們神色凝重的結伴入內。
堂會大大小小的分支在昨日已經秘密抵到灣城,一片黑壓壓的人頭,放眼望去,偌大的會堂竟站滿了人,不用細數,便知這裡面至少有上千人圍聚。
而這只是有資格參與選舉的分支領導們。
龔碩於昨晚心髒病突發死了,兄弟中最理想的繼承人選邢濤一拐一拐地走入大廳,站在正中位置上,依次排下數十名各大分堂元老。
“承蒙大家的厚愛,推舉我為下一任的繼承人。”
“你是眾望所歸,我們都不反對,請邢爺不要再婉拒,我們現在群龍無首,只有依靠您了。”
眾人議論附議。
邢濤面色嚴肅,道,“既然大家都這麼說了,那我就——”
正準備往上走幾步,就坐到那正中的位置上時,一道聲音強勢地插了進來。
“還真是熱鬧,看來我今天出現的太不是時候了。”震奴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外,目不轉睛的瞪著與之自己視線平行的男人。
邢濤眸中驚慌一閃而過,他沒有料到震奴竟然還活著?
邢濤抬步跨過門欄,冷笑著走進,“各位元老們還真是好久不見了,雖說是好久不見,可是各位一副見了鬼的模樣又是鬧那般呢?”
“你還活著?”有人惶恐的退後一步,的確就跟見了鬼一樣。
震奴笑道,“難道你們很不想看到我活著?”
“怎麼會呢?你如果還活著,是不是西爺也活著?”有人喜極,忙不疊地跑出大堂。
一道身影,穿過遠處的人山人海,本是圍聚在一團的人潮瞬間分離出一條暢通無阻的道路。
弗傑西牽著藍之墨的手走上臺階,一如既往眼含笑意,只是今天所有人都能看出老爺子腳下走過時,放佛透著一股如同死神蒞臨的冷漠氣息,剎那間,將這一方小小的廟宇籠罩,無人能夠成功脫逃。
邢濤不敢胡亂說話,甚至連大喘氣都不敢。知道今天自己無論怎麼掙紮註定就是要敗了,可恨的是,他就差那麼一步就要坐上那把椅子上了!
弗傑西抬步走進,笑容可掬道,“邢濤,還真的是好久不見了。”
偌大的廟堂,所有人都不知道這突然驟然的氣氛又是因為什麼,只是在見到剛剛他們還擁戴的邢濤已經怒不可遏的掏出了手槍的時候眾人似乎明白了什麼。
震奴眼疾手快地從他手中把槍支奪走,“想同歸於盡?”
邢濤目光沉冷的從他們身上巡視而過,“還真是好大的一個局,我一直以為是我在控制這個局面,原來到頭還只是你棋盤上一粒棋子。”
“我們就算再不滿,也不可能會做到像你這般忘恩負義,和碩爺聯手害自己人。我也就算了,可是你還那麼喪心病狂,西爺那麼培養你。你怕碩爺戀權不把你推到位置上去,更怕事情在兄弟們面前東窗事發,就先下手為強,把碩爺給解決了自己替他而上。”震奴拿出手槍,雙目赤紅地瞪著他,“你他媽要對我們趕盡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