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內,醫生小心翼翼的處理著傷口,時不時的感受著從身後來自的精神壓力,幾乎每一次動作,身後的那雙眼都會不由自主的沉寂幾分。
夜蒼宸瞧著醫生們謹小慎微的動作,沉默不語地走出診室,天叔也跟著出來。
“陳父人呢?”半晌過後,他的聲音才清冷地問道。
……
靜謐的羈押室內,走廊一頭傳來的腳步聲會沉重的回蕩開。
陳父低著頭,滿面頹廢地坐在生了鏽的那張鐵椅子上,他眼神空洞的抬起頭,彷彿看到了什麼東西,那般死死的盯著前方。
“叮。”鐵閘門被推開,警衛員拿著手銬走進,將陳父的手腳毫不客氣地拷上,讓他卸去任何武力。
隨後,整個空間再次恢複安靜。
陳父瞧著進入羈押室的男人,瞳孔情不自禁的縮了縮,那種距離死神只有一步之遙的恐懼慢慢地縈繞在心裡,他手腳僵硬到都快感受不到他們的存在。
夜蒼宸面無表情地瞪著一言未發,甚至已經被嚇破了膽的男人,清冷的聲音從他嘴裡發出,他道,“你不是想要見我嗎?”
陳父回過神,倉皇中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後退了退,“我只是一時糊塗,並不是真的想要用這種方法去威脅你。”
“可是你還是選擇了用這種最愚蠢的方式。”夜蒼宸瞧著他衣衫處蔓延的血跡,雙手漸漸地捏緊成拳。
陳父不敢說話了,他恍若一隻被洩了氣的皮球,再也沒有了方才的力氣。
夜蒼宸漠然地抬起他的頭,眼瞳深處好似帶著利劍,一點一點的淩遲對方的神經,他道,“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嗎?”
陳父身體不受大腦控制的自動做出反應,他搖著頭,狠狠地搖著頭。
“我想著要怎麼做才能消除我心裡的那點不愉快,是一片一片地割下你的肉,讓你求生不得,求死無門呢,還是一點一點地吞噬你的陳氏,讓你一無所有的無家可歸呢?”
陳父瞪直雙眼,嘴巴顫抖著說出來,“求求你夜總,我真的沒有想過去傷害藍小姐,我只是想見見您,想跟您好好地談談。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跑上前去以命威脅,我真的只是無心之失。”
“是嗎?”
“夜總,您大人有大量就饒過我這一次吧,我雖然犯了法,可是罪不至死啊。”陳父哆嗦著,在這一刻當死神真的要伸向他時,他發現原來自己好像很怕死,怕得要死。
夜蒼宸自嘲冷笑一聲,“的確是罪不至死,可是我想陳董事長應該知曉我夜蒼宸的性子,傷了我的人,別說饒過他,我連死都不想成全他。所以陳董事長別擔心,我的確不會殺了你,畢竟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市民。”
陳父越發覺得這樣活著還不如死了幹脆。
夜蒼宸抬了抬頭,目光陰蟄,“如果不做點事情,你們這些人一旦出了事就會找我家夫人的麻煩。陳董事長好好享受獄裡的時光,在這裡好好地反省自身。”
“夜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