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鄭貝貝是不是真心嫁給你,你只需要記得一點,我們陳家看中的是她背後的鄭家還有夜蒼宸,而不是她鄭貝貝。”陳父意味深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父親說得對,倒是我自己沉不住氣了。”
“出去吧,外面賓客滿堂,拿出你新郎官的氣勢。”
陳溯跟在陳父的身後,目光卻是飄忽不定,他從一早上就心神不寧,不是怕賓客太多自己招架不住,而是擔心這個舉措不定的鄭貝貝臨到頭給自己潑一身冷水,讓全城都看他陳家笑話。
鄭貝貝一路小跑,她尋著一個角落,暗暗地坐著,雙手止不住緊張地揪扯著自己的裙角。
只是當她緊繃的情緒剛剛放鬆些許,身前的光影便被一人隱下些許,她本能地抬頭,陽光從男人身後斜斜的進入眸框,刺得她眼睛有些發酸,她甚至都沒有看清楚眼前這個人是誰。
莊天賜見她一臉茫然,索性一屁股坐在她身側,聲音有些低沉,“恭喜你。”
鄭貝貝反應過來,自嘲般苦笑一聲,“我還以為你今天會躲著,依舊不肯來見我。”
莊天賜望著她潔白如雪的婚紗,今天的鄭貝貝很美,精緻的妝容,紅唇似火,高盤的發髻,露出了整個頸脖,隨著她的呼吸,鎖骨在頭紗中若隱若現。
也許是因為自小修養的氣質,她的一舉一動間都流露著高貴優雅。
真的很美,美得讓人不敢移目。
“你有話想對我說?”鄭貝貝見他目不轉睛的注視著自己,心底期待著,如果他說不想看到自己結婚,如果他說可不可以跟我走,她想她會義無反顧地丟下這堆爛攤子。
莊天賜欲言又止,氣氛再一次沉靜下來。
冬日暖陽落在相顧無言的兩人身上,映襯著周圍飄零散落的樹葉,越發地覺得悽涼。
鄭貝貝等了許久,依舊沒有等來他的隻字片語,聽著會場那邊傳來的音樂聲,她知道時間到了。
莊天賜見她起來,忙不疊的跟著一同站起身,吞吞吐吐卻是一字不吭。
鄭貝貝背對過他,聲音有些落寞,“我滿心歡喜你能來,我不是想讓你看我嫁給他人,而是想著最後賭一次,賭你對我不是沒有一點感覺,可能是我太妄自菲薄了,高估了自己。”
莊天賜往前走了一步,也就僅僅一步。
鄭貝貝自嘲般冷笑一聲,“時候到了,我該入場了,希望莊總能夠玩得高興。”
莊天賜站在原地,看著她已經漸漸遠離的背影,手腳有些僵硬的想要上前一步,可是他卻發覺自己的雙腿猶如灌注了千萬斤重鐵,他舉步艱難。
“你來這裡做什麼?”犀利的男人聲音自莊天賜的身後響起。
莊天賜回了回頭,陳溯目光陰鷙的瞪著他,眼瞳裡迸發著熊熊烈火,滿是敵意。
莊天賜雙手看似很從容的伸進褲兜裡,實則卻是緊握成拳抵抗著體內的那種沖動。
陳溯作勢便想拎起要壞他好事的男人,結果卻被他不著痕跡的避開自己的進攻,他冷冷道,“婚禮已經開始了,莊總如果不想走,大可以留下來觀看,我會很熱烈地親吻我的新娘。”
這話聽著像是故意刺激,莊天賜抑制的情緒噌噌爆發,他脫口而出,“我不會讓你得逞。”
陳溯面上的笑容一僵,他這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