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天賜覺得自己的心思被人看穿真的是一件尷尬到不行的事情,輕咳一聲,“放心,我指天為誓,有我在,她連這個門都甭想踏出去。”
夜蒼宸推開病房門,走上前,溫柔地拂過她面上的碎發,俯身一吻落在她的額際上,壓低著聲音,“好好休息,我晚上就會回來。”
莊天賜信誓旦旦地送走了夜蒼宸,剛一轉身,便瞧見了睜開眼,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的女人。
被那種眼神盯上的瞬間,他本能地被嚇了一跳。
只因太突然,沒有想到,太意外,更是想起自己的行為更多的是沒臉而尷尬。
“你什麼時候醒的?”莊天賜拍著自己突突跳動的心髒走近。
藍珞璃看著他身後緊閉的門,聲音不溫不火,平靜得如同死水,“他走了?”
“夜總說了,他需要去處理周苒這件事情,潘成明雖然宣佈已經離婚了,但是周苒的母家也是權勢滔天的人物,不得不盡早處理。”莊天賜如實說道。
藍珞璃掀開被子,坐了起來,“醫院的爆炸案是她所做的?”
“這位潘夫人周苒為了自己的女兒還真是什麼事情都敢做,這種人千刀萬剮都不足為過。”
“我不能讓他髒了一雙手。”
莊天賜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他語塞,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從她那雙波瀾不驚的眼瞳裡默默地好像看出了什麼危機,靈魂好像被她活活吞噬,陰風陣陣,她這是想做什麼?
“那個,你想做什麼?”莊天賜見她準備下床,忙不疊地抓住她的手。
藍珞璃沉默不語地瞥了一眼他的手。
莊天賜幾乎是反射性的放棄對她的觸碰,心口處劇烈的抖動起來,好像心髒病病發前的預兆,他覺得有人遏制住了他的喉嚨,呼吸不了氧氣了。
“我想出去走走。”藍珞璃披上外套,隨意地套上鞋子。
莊天賜擋在病房門前,苦笑道,“外面挺冷的,你現在身體又不便,還是乖乖地待在病房裡吧。”
“你在害怕什麼?”藍珞璃道破他的心思。
莊天賜輕咳一聲,“我沒有害怕什麼,我只是答應了夜總,得好好地看住你,許人承諾不能食言。”
“他只是讓你看著我,並沒有說在什麼地方看著我,你跟著我不就行了。”藍珞璃推開他擋路的身子,徑自出了房門。
莊天賜在腦子裡繞了繞這句話,夜蒼宸好像確實沒有說必須在病房裡守著她,可是他好像保證過要讓她乖乖的待在病房裡。
“等等。”莊天賜反應過來,急忙追上前。
藍珞璃按了按電梯,躺了那麼長時間,手腳有些僵硬,她揉了揉手腕,指骨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莊天賜欲言又止。
“是不是想問我去哪裡?”藍珞璃的聲音如同往常不疾不徐,似乎並沒有什麼異樣。
莊天賜還沒有給個回複,藍珞璃又自顧自地說了起來,“我曾經死裡逃生,明白了一個道理,一個人之所以想要活著,是因為她的心裡還有希望,這股希望就會讓她有著令人無法想像的潛力活下去。”
“……”
“我現在就要去摧毀她的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