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可撫摸過她的眉角,“好好地照顧自己,不要受傷,不要著涼,不要害怕。”
“嗯。”袁美豔鄭重地點了點頭,握上他的手,十指相纏,“不要受傷,不要放棄,不要離開我。”
“等我回來。”他抱住她,雙唇落在她的唇瓣上,一點一點就如呵護一件珍品一樣溫柔地貼著她的溫暖。
袁美豔坐在房中,每一天第一件事便是搜尋相關新聞,可是看到的都是警方為了破毒死傷無數。日又在一天一天的期盼中煎熬地度過。
她抬起手壓著自己從一早上起來就開始不安的心髒,看了一眼窗外的日頭,離他走已經好幾個月了,她都快要生了。
而他卻一直杳無音訊,怎麼也聯系不上。
“少奶奶,廚房裡給您做了您愛吃的蓮羹,您多少吃一點吧。”傭人端著湯碗站在床邊。
袁美豔搖頭,“今天的早報呢?”
一大早醒來,袁美豔就覺得事情不對勁,往常這個時候應該送來的報紙不見了,連平日裡會來自己房間串門的麥咖也不見蹤影,整個家裡好像所有人都不敢出現在她面前似的。
她疾步走向書房,發現緊閉著房門,她本打算敲門,卻聽見裡面斷斷續續的談話聲。
麥咖的聲音有些低沉,顯然壓抑著什麼情緒,她道,“外公,我已經派人過去了,大概三天後會運回來,只是大嫂那邊該怎麼解釋?”
“先別告訴她吧,她昨天就動了胎氣,如果再告訴麥可犧牲了,恐怕——”
“咚!”一聲唐突的摔倒聲從門外傳來,屋內兩人警覺的制止談話。
麥咖推開大門的剎那,看見的便是一抹紅落在地上,女人面無血色地撐著門,卻是費力地爬不起來。
“大嫂,你怎麼樣了?”她蹲下身,企圖將她抱起來。
袁美豔拽住她的衣角,咬緊牙關,逼出一句話,“他、他死了?”
麥咖沉默,避開這個話題,“你流血了?”
袁美豔只覺得痛,肚裡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下墜,她緊緊地咬住下唇,卻是控制不住痛苦,嘶吼一聲,“啊!”
外公跌跌撞撞地跑到門口,見此一幕,吼道,“快去找醫生。”
“他真的死了?”
撕心裂肺的吼叫聲從她嘴裡喊出,她絕望地仰著頭,一口氣喘不上來,昏倒過去。
“保不住了——”
外公雙腿一軟,重重地跌倒在地上,麥家的唯一血脈也斷了……
一股前所未有的疼痛在她的身體裡炸開,她睜大雙眼,放佛看透了紅塵看見了一抹由遠及近的熟悉身影。
他一如既往對著自己揚著嘴角,然後很是自以為是地伸出右手。
那一天,他離開的時候,也是對著自己揮了揮手,然後她就看著他的影在陽光下漸漸變得稀薄,就好像隨時都會消失一樣,其實那一次已經註定了天人永隔了嗎?
她在慌亂中急忙抓住那雙毫無溫暖的手,對他抬頭莞爾一笑,“你是回來了嗎?”
他的手拂過她額頭上的汗水,用著最常用的無聲的吻落在她血色全失的雙唇,“我回來了。”
袁美豔合上他的大掌,笑意深深地依偎在男人懷裡。
“我有一個夢,夢裡有溺愛我的爸爸還有一個高調敢娶我的白馬王,我與他醉裡歷風雨,傾我一生一世念。如果你要走請帶我一起走,不要讓我聯系不到你。”
“地獄,你也不怕嗎?”
“有你在,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