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得列看著椅子上精神萎靡不振的女人,走到小桌前,倒上一杯溫水。
秀曼睜了餐眼,神情冷漠,“連你也想來看我笑話?”
“你是知道的,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魚死網破這事,我還沒那麼蠢。”海得列見她並不在意自己送上的水,索性自己拿起來喝上一口。
秀曼靠在椅背上,冷冷一笑,“恐怕這裡一出事,海先生的日子也過得不安穩吧。”
“我只是沒有想到夜蒼宸那個小子還真能把你給弄進來了,把你的事全都給抖出來。”
“他真的全部抖出來了嗎?”秀曼反問。
海得列眼瞼眯成一條線,冷笑道,“的確,還沒有抖完,所以不能讓他再繼續地查下去。”
“只怕紙是包不住火的。”秀曼揚了揚嘴角,身體前傾,靠近這個如同夢魘一樣的男人,“我在監獄裡給你留了位置,要麼你陪我一起進來,要麼你帶我出去。”
“你這是在威脅我?”海得列鉗制住她的下額,眼神陰鷙,“你應該知道我完全有本事弄死一個無期徒刑的犯人。”
“是嗎?只不過你想弄死的這個人夜家可盯得緊,恐怕你的人還沒有出手,就被夜家不動聲色地一一拔掉了吧。”
海得列甩開她,漠然地道,“你既然都知道夜蒼宸的能力,那就能想到我現在救不出你。”
“我可以等,一年兩年我還能等。”
“事情風頭過後,我會想辦法把你救出來。”海得列單手扶額,“管好你的嘴,更要管好你手下的那些人。”
“不勞你費心,恐怕現在你在夜氏帝業裡也是諸多制肘吧。”秀曼抑制不住地得意大笑,“我精心策劃了一切,沒想到卻是夜蒼宸的局中局,他還真是能忍得住氣,等我自己上鈎看著我唱完獨角戲之後,領著一群人拆了我的臺子,看我狼狽地從高處跌下。
這口氣,我怎麼都忍不下去。我更不可能看著他和那個藍珞璃雙縮又棲,我看著他們在一起的畫面,我就覺得刺眼不舒服!我秀曼得不到的東西,我寧願玉碎也不願瓦全!”
海得列沒有接話,自顧自地喝著那索然無味的白開水,隨後,將空杯子放在桌上,“這件事就這樣吧,你安分地在裡面待著,我會尋機會讓你重見光明。”
言罷,秀曼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那扇門之後。
當身後的雙門阻攔了女人鋒利如刀的雙眸過後,一抹詭異的危險縈繞在他周身上下。
他一面往前走,一面拿出手機,冰冷到如同寒冬臘月的聲音回蕩在走廊深處,“讓人好好關照關照秀曼,要讓她生不如死的在裡面活著。”
審訊室瞬間安靜,廳長推開門,警覺地踏出一步,“他走了。”
秀曼指尖輕輕地扣動著桌面,嘴角微揚,“老狐貍。”
他們這些人都以為她秀曼就只是這點能耐?這些年,還真的是多得羅茜的栽培,讓她在人際圈裡有著一股強大的人際網路。
只是她想不明白,為什麼羅茜要揹著夜蒼宸如此幫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