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莎驀地瞪大雙眼,身體機械式的踉蹌一步,她的手有些顫抖的抬起手,指著面不改色說出這種話的男人,漠然道,“你、你胡說什麼?”
莊天賜扯下領帶,失去了原有的那份穩重,他道,“我是您抱養來的,對吧。外面的謠言其實是真的。”
鄭莎倉皇的低下頭,避開他灼熱的視線,嘴裡仍不停的喃喃自語著,“不可能,不可能,你不可能會知道,你怎麼可能會知道。”
“父親揹著您和另一女人雙宿雙飛,您錯手推他摔下樓身亡。而您不想被趕出莊家不想被那個女人有機擠進莊家,故意宣告天下您懷孕了,莊家的規矩只傳男不傳女,最後從孤兒院裡把我抱養了回來,並悉心栽培,在鄭老的幫助下穩住了你在莊家的地位。
目的只是想借我的手一點一點地侵佔莊氏,所以在您眼裡,我永遠不可能是您的至親骨肉,不過就是您的複仇工具罷了。”
“不,你胡說,你是我的兒子,怎麼可能會不是我的兒子。”鄭莎失去儀態的大吼大叫起來。
莊天賜依然表現的雲淡風輕,他再道,“可惜您錯算了,以為我一輩子都不會知道的秘密,卻沒有想到我早就知曉了。”
“你——”
“我之所以還尊重您,便是想著至少您還養育了我長大成人。”
“你究竟是怎麼知道的?是什麼時候知道的?”鄭莎失去了最後的負隅頑抗,跌坐在椅子上,如同洩了氣的皮球,再也沒有了方才的威風。
“在你眼中,珞璃並不是你的理想商業聯姻對像,那年你在逼我不準和她來往更不能娶她,你在發著高燒也在求我,後來暈到進了醫院。因為你的高燒不退,醫生給化驗了血。那時我就知曉了一切。”
“那你為什麼還要聽我擺布?”
“對於我來說,你是我唯一的親人,更何況舅舅對我一直都很好,而你又是他妹妹,於情於理,我得該孝敬你。”
鄭莎有些愕然,抬頭不敢置信地看著這個自己從小訓練到大從未疼惜過的兒子。臉上的鎮定漸漸碎裂,她搖頭,“都是那個女人毀了你。”她咬著牙,沒有把後半句說出口。
莊天賜自嘲般冷笑一聲,“也許在您的心裡,除了您以外,所有人都是棋子,有用則重,無用則棄。想想你自己曾經是怎麼對待藍珞璃的。”
“兒子,母親做什麼都是為了你,你別給我置氣,我、我會試著改一改脾氣。”
莊天賜冷冷地帶笑,“堂堂的莊夫人,鄭家的大千金,肯說出這種話確實是讓我倍感意外。”
“也許你不會相信我,但我真的都是為了你好,那個女人會害你一輩子的。我當年才會那樣對待她,你看這不是應驗了嗎?”鄭莎自嘲般苦笑。
“莊氏當年到你父親手中時已是衰敗不堪,是我們夫妻倆一起創造的,我不甘心,為什麼男人一旦有權有勢就學著拋棄糟糠之妻。
他太沒良心了,我為他付出了那麼多,他一句不愛就拋棄了我的所有,我絕對不會同意我的自尊被他如此踐踏,哪怕同歸於盡,我也不會讓他們稱心如意。”
“恭喜您,您大仇得報了。”
鄭莎仰頭大笑起來,笑的眼角泛著淚光,她閉上雙眼,淚水劃過眼瞼濕了她精緻的妝容,“是啊,他早已丟了命,那個女人也死於非命,而他們的女兒也不會有好下場,真的是老天有眼,報應來爽。不過我最後也落得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