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目送著車子的離開,剛一轉身便看見了綠化帶後藏匿的身影,著實被嚇了一跳。
莊天賜這一生從來沒有如此落魄過,但是沒有莊氏這個枷鎖,沒有鄭莎這個母親的高壓情債,他反倒整個人輕鬆起來。
他掐熄了香煙,站起身,漠然地走過去。
女人臉上的笑容漸漸潰散,她攬了攬自己的外套,率先開口道:“既然你已經看到了,我也就不用多說了。”
“一直在後面追著喊是我未婚妻,莊氏一落敗,你這麼快就找好下家了,看來我在你眼裡就跟那些微信上的搖一搖附近的人沒什麼區別。”
潘英冷冷笑道,“不,還是有區別的。”
莊天賜心底微微蕩漾開一圈圈漣漪,苦笑地露出一副:看在你還有點良知的份上,我就原諒你一腳踏兩船的這個糊塗事情。
潘英尖著嗓子,不假思索道:“看看你現在這個德性,如果有個莊氏包裝一下還是可以帶出來充充面子的,可是現在莊氏沒了,你不但一無所有還連個身份也沒有。
更糟糕的是,你連是個男人也不算。他們至少還能跟我玩一玩,至於你——”
她的視線赤裸裸地落在莊天賜的下半身,滿目嘲諷。
“……”侮辱,不用猜忌的侮辱,絕對性的侮辱。
潘英踩著高跟鞋走上來,鞋跟摩擦地面帶來的刺耳聲音回蕩在午夜的街頭,她冷嘲熱諷一番,道,“你不是一直都很清高嗎很自以為是嗎?我給你臉的時候你又在做著什麼呢?
莊天賜,老天真的是有眼,你終於有這麼一天!這就叫做報應!
怎麼?現在一無所有了才想到要和我重歸於好才想起想當我的未婚夫?這天底下那有那麼好的事情?
你不過就是一個中看不中用的廢物,大家都不需要浪費彼此的時間,這些錢你拿去,好好的治治病。”
莊天賜見著潘英塞進自己口袋裡的幾千塊,眉角一抽,他一把扣住女人的手腕,目光犀利,語氣冷冽,“很好,你是第一個敢這麼跟我說話的人,很好,真的很好。”
潘英被他如此舉動嚇了一跳,精緻的五官微微的皺了皺,她道,“莊先生,我們之間不過就是一場你情我願,不對,我們之間連一夜都不算,因為你半途就洩氣了。”
莊天賜甩開她的手,將她塞進自己口袋裡的錢丟回去,不忘再拿出一沓現金摔在她的臉上,漠然道,“拿去治治你的腦子,順便再治治你的眼睛,以後別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你以為以後你還有什麼資本讓我出現在你的面前?!”
潘英瞧著趾高氣昂消失在夜境中的男人,撿起地上的一張一張鈔票,沒有人會跟錢過不去。
莊天賜走到幽深的巷子裡,突然發覺巷尾處有一道正在蠕動的身影,一直尾隨著他。
他保持著高度警戒,步履緩慢地走上前。
“怎麼是你?你跟著我幹什麼?”莊天賜看清人臉之後,頹廢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