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裡玻璃窗上,還映著他溫柔如風拂動自己心坎的微笑。
袁美豔揮了揮手,轉身走進電梯內。
公寓裡,一盞蠟燭閃爍在沒有點燈的臥房裡。
袁美豔安靜的坐在窗臺前,手裡捧著一本書,她對著大樓下的車水馬龍,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尋尋覓覓,終其一生,我終究還是失去了你。
雖然現在得到了你,可是已不是我最初想的那樣,我知道你心裡頭每天掙紮滴的血。
或許,應該要讓你解脫。
她抬手掩面,一滴淚滑過指縫滴落在膝蓋上,那般滾燙。
麥可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總感覺心緒不寧,這一夜他無法靜下心來處理各種公事,煩躁地把筆一丟就拿起外套走出去……
他滑下密碼鎖,開啟房門的剎那,迎接他的只有漫天黑境。
他遲疑了片刻,放下公文包,喚了一句:“美豔?”
屋子靜的恍若就只有他一個人存在。
麥可開啟屋內所有燈光,脫下外套,徑直走向臥室。
臥室依然沒有燈光,只有一盞蠟燭迎風搖曳在窗前,而她乖巧的躺在床上,睡得就如出生嬰孩那般安靜。
他輕輕合上房門,不想將熟睡中的女人驚醒似的小心翼翼。
只是,當他走出兩步過後,又覺得那些地方不對勁,屋子很暗,她在睡覺。
“砰。”麥可驀地將房門推開,焦急地趴在床頭,手幾乎不敢觸碰到她的肌膚,怕是冰冷的,怕是沒有生氣的。
袁美豔聽見聲響,木訥的睜開雙眼,“你怎麼了?”
麥可的心口好像被什麼東西穿插而過,帶動一陣劇痛,他緊緊的將她抱入懷中,閉上雙眼,“沒事,我就是想多了。”
袁美豔伸出雙手回應他的擁抱,“你以為我自殺了?”
麥可瞠目,驚慌失措的搖頭否決,“沒有,不會,我相信你不會這麼做。”
“有那麼一剎那,我想這麼做來著。”袁美豔認認真真的說著,“我這輩子做錯的事太多太多,我挺害怕自己一步錯,步步錯。我更怕錯過之後所有人的指手畫腳,我知道自己錯了,我想彌補的,可是我好怕別人不給我機會。”
“不會,沒有人會指手畫腳,不會有這麼一天的,不要去想了,困了對不對?我不該吵醒你的。”麥可捧住她的臉,這才發現她那紅腫的雙眼血絲密佈。
“嗯。”袁美豔拿起枕頭邊的藥盒,自顧自的掏出兩粒,不假思索的塞入嘴裡。
麥可警覺地看著上面少的數量,呼吸不受控制地停了停,他不著痕跡的將藥盒拿過,“好了,吃過了,睡覺吧。”
袁美豔重新躺回床上,就如最初那般安靜地閉上了雙眼。
麥可關上臥室的門,手裡的安眠藥由昨天晚上的滿滿一盒突然只剩下十來粒了,他雙手顫抖地拿出手機。
醫院內,醫生緊急處理著病床上昏睡不醒的女人,從洗胃到最後推出急症室,她都未有半分回應,安靜得就如一具屍體。
麥可十指交纏託著自己的頭,頭痛欲裂的回憶著送來醫院的那一幕,她已經陷入深度昏迷,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