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此一事,藍珞璃還真的學乖了,她起身進入房間,很快浴室裡傳來水聲……
熱水不停地沖刷著,藍珞璃閉上眼睛,田醫生的叮囑早已經被放在一邊,現在她就只想要把身體上殘留的血腥味洗去……
至少她不想明天以那個難堪的樣子出現在那兩個孩子面前。
外面雷鳴閃電過後,夜晚開始變得土崩瓦解,淅瀝的雨下在黑夜裡,所有東西都很潮濕,空氣中彌漫著潰爛腐蝕的味道……
“主人,那個奴僕帶回來了。”震奴終於可以鬆了一口氣,他多怕自己出去找不到逃跑的奴僕,沒有將主人交待的事辦好。幸好他有腦子,知道一心想置那個女人死地的男人一定是逃出來尋找的。
他沿路潛出來,果然如他所料。
仍然是那盞搖曳的燭光,投影下一道長長的黑影,望穿黑夜,卻只見一身長長的黑袍,那張臉那個頭永遠都是淹沒在黑暗之中,死寂陰森的嗓音有著一抹難得的喜悅,“死了嗎?”
“還有一絲氣息。”忠誠高大的震奴把自己在黑暗中所看到的一切如實地傳播。
“是誰幹的?”
“夜蒼宸。”
笑聲,詭異陰森地劃破黑暗,一道閃電過後,世界沉進陰黑,被奪去生命的雨點僵硬地從天空中墜落,陰森的魔音糾纏著風,布滿整個天空。
“主人,那個奴僕現在怎麼處置?”震奴時刻記得主人所說的每一句話,主人說過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所以他待夜蒼宸的護衛走後,他就從那荒野裡待野狼還沒有聞著血的味道奔跑過來時就迅速把人帶了回來。
即使夜蒼宸沒有一槍將他斃命,但是在那荒野裡,他根本也活不了。
“我警告過他,她的生死只能由我主宰,既然他那麼不懂得尊敬我的東西,那就給他用些特效藥掛起來讓他反省反省。”
低啞沉細的聲音在黑暗的隱約處幽幽響起,回蕩在這種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裡,半流質地蜿蜒,被雨融化在空氣裡,只留薄薄的一層,像死人的面板,驚怵駭人。
這一夜陰風鬼影,是那樣的令人毛骨怵然,睡夢中的人兒都覺得陰冷森寒極了,拉緊又拉緊身上的被子卻怎麼也睡不暖。
……
天際曙光已微現,漸漸地拉開幕簾,很快天已亮了。
藍珞璃醒來,卻發現天不知從何時起變得有些涼了,已然換好衣服的她不禁給自己又披上一件薄外套。
夜氏莊園主屋的早餐桌上。
“怎麼了,一大早起來那麼沒精打彩的,是不是那裡不舒服?”羅茜剛坐下就看到秀曼這般憔悴的光景,擔心地問道。
秀曼下意識地先望向主位上的老太爺,心裡有害怕的情緒囁嚅著,“我昨晚沒有睡好。”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嗎?”羅茜見她這般模樣也下意識地看了一眼主位上的老太爺,伸手輕輕地握著她的手,給予她支援的力量,“你看,手都這麼涼,是不是感冒了?”
“不是不是。”秀曼連忙否定,她最怕老太爺責怪她不會照顧好肚子裡的孩子,“蒼宸這些天總是回來得很晚,我是擔心他在外面應酬喝多了,所以不敢睡著,怕他會出什麼事。”
秀曼說完就像乖乖女一樣低垂著頭,等待著老太爺的訓罵。
老太爺聞言放下手中的刀叉,深深地凝望了她一眼,眼底裡雖有不滿但也沒之前那些厭煩的神色。
“你會擔心他我很欣慰,看來沒有給那小子挑錯這門婚事。但是做為夜氏家族的繼承人應酬是難免的,他身邊有那麼多護衛,他又不是個傻子,喝多了自然會有人給他當司機。”
言外之意,秀曼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
老太爺又不免腹悱著,這女人真的是頭發長見識短,全是婦人之仁。
隨即再望一眼秀曼的肚子,“你連什麼該操心的什麼不該操心的都弄不清,以後怎麼當夜氏家族繼承人的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