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珞璃總覺得斯尼那笑很詭異,那個心機深沉的男人究竟想做什麼?已換掉一身髒濕出來的藍珞璃這才注意到那張被她撕得斯巴爛的床單又重新被換上了新的,她坐在床邊眼皮沉沉地抬不起來,沒過多久,就躺在床上緩緩地閉上眼睛……
……
頭痛欲裂,藍珞璃緩緩地睜開眼睛,天已經露白,雨也早已經停歇,她不知昨晚自己是怎麼睡著的。被照射進來的陽光刺了眼睛,趕忙用手遮擋,當她慢慢地適應了這樣的光線後,同時也看到了站在陽臺,背對著她的高大男人。
藍珞璃輕輕地眨動著雙眸,眼睛裡還有著霧氣和迷茫,但那模糊的身形卻是她所熟悉的。
她想輕喚一聲,但輕微地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沉默著。
夜蒼宸似是感覺到身後的動靜,而只是微微地側顏,朝陽透過窗紗,將金燦燦的光芒照曬在他的則顏上,俊逸無比卻沒有沾染上一絲暖意。
她想起身卻發現自己渾身無力,像是被車碾過一樣,兩腳剛下地,還沒有站穩人就重重地摔在地板上,痛撥出聲,兩腿間痠痛無比。
隱約,她還記得自己喝完那杯薑茶水後,就什麼也不記得了,他是時候進來的!
藍珞璃憤恨地瞪著那個仍是一動不動的背影,他昨晚竟究對她做了什麼?!她也沒有指望那個男人會過來扶她一把,她費力地抓著梳妝臺邊緣借力地站起來,下一秒視線停留在鏡中那個女人的頸項……
那些類似吻痕一樣的紅紫,印在她白皙如雪的肌膚上,格外明顯,格外的刺目……她瞬間明白自己渾身上下為什麼會是那樣痠痛無比,他竟然用那樣的卑鄙手段要了她!蹂躪她懲處她!他簡直就是變態!
藍珞璃死死地緊握成拳,任憑指甲陷進掌心,用那微微的刺痛掩蓋心頭上傳來的痛楚。
空氣中,除了雨後的清晨散著清爽的花香和綠葉的香氣外,還彌漫著壓抑的安靜。
深呼吸,現在他該是在她身上發洩夠了吧,她說,“是不是可以讓我見見孩子們?”
夜蒼宸沒有回答,良久,他突然說道,“我正在為他們辦去英國的簽證。”
“你要把他們帶到英國去,那麼我呢?”藍珞璃瞪著他的背影,雙眸緩緩地閉上,調適著內心裡那洶湧的澎湃。
須臾,他才轉過身來,視線停留在她頸間的那一刻,眸中頓時閃過一抹黯然,揚起一微笑,那裡有著太多複雜的東西,說著不著邊界的話,“至於你,應該沒有力氣再逃了吧。”
藍珞璃靜靜地看了他良久,“你是故意的,無恥!”
耳朵立刻傳來一聲冷笑。
“對於欺騙我的人,我從來就是無恥的,不枉你跟我了那麼多年。”夜蒼宸走到她的跟前,手一扯就把她嬌弱的身子死死地鎖在他的胸前,藍珞璃倒抽一氣狠狠地瞪著他。
他的唇齒幾乎貼近她的,對於她那痛恨的眼神視若無睹,冷冷地揚起低沉魅惑的嗓音,“畢竟是供我玩了那麼多年,總算還知道我的脾性。”
說罷,毫不留情地把她重重地往後推開他的身子,藍珞璃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又重重地摔回地板上,這次身體上傳來的疼痛更是厲害。
可她那張呈現痛苦的臉也絲毫沒有一點點的憐憫。夜蒼宸面無表情地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要離開,無法站起來的藍珞璃趕緊伸手拉著他的褲腳,哀求著,“讓我見見孩子們。”
“不可能!我說過,從今往後你就在我的孩子們世界裡死去!你最好把我的話聽進去!”
冷殘的話一落下,夜蒼宸頭也沒有回。用力一甩腳,就把藍珞璃甩趴在地上,額頭撞出血跡,但他也只是冷瞥了一眼,隱忍著內心那複雜得難受的情緒,冷酷無情地離開,繼而傳來他狠厲的嗓音,“看好她,別讓她再跑了!”
“是。”
藍珞璃望著那已經關閉的門板,閉上有些幹澀的雙眸,蜷縮起身體,將頭埋在雙膝緊緊地抱住自己,孤獨,痛楚緊緊地纏繞著她……
暖暖的和煦豔陽依舊毫不保留地將它的熱力灑進室內,罩在她的身上,但她仍冷得幾乎簌簌發抖。
她終究還是一個人。
……
奧託蒙亞洲分部的總裁辦公室,大大的落地天幕前此刻站著一名身材比例完美的男人。夜蒼宸站在那裡,可以俯視整個城市,再多的高樓不過都是他腳下的一個個積木,只要他大筆一揮,它們就會像多米諾骨牌一樣,如連鎖反應一般統統倒下。
可是,他一點也不快樂。他不快樂似乎只有不斷地掠奪折磨才能滿足他內心的那種空虛與憤恨。他記得田伯旭說過他是可憐的,原來連她都是假的,他還真的是可憐!倒底誰對他才有那麼一分真心?他的母親?秀曼?他的祖父?還有那個失蹤不到哪個角落裡的父親?抑或是那些所謂的什麼親屬?
夜蒼宸的腦海裡一一閃過的臉孔,卻悲哀地發現,竟找不到那麼一片真。為什麼她也是假的?!
咚咚咚……一陣有力的敲門聲傳來,夜蒼宸甩了甩頭,還是轉過身輕道,“進來。”
斯尼推開門走了進來,陽光很好,暗色調的辦公室內都多了幾抹亮色,黑色大理石地磚如同鏡面倒影著一個身影。抬頭就輕易能看到落地窗前那個優雅帶著威嚴的背影,恭敬萬分。
夜總要他先暫停英國那邊的事,急切地把他從英國調過來,原以為是發生了什麼大事,沒有想到竟是讓他來看管一個女人。原本就麥可和朱本佳看管一個女人就已經是綽綽有餘甚至是有些大材小用了,但是他們兩個卻被分到看管兩個小孩。
斯尼起初看到他們的老大如此行事有些令人啼笑皆非,不過卻又是情理之中,“夜總,藍小姐已經一天都沒有吃東西。”
高大的身子微微一動,隨即那一雙淚流滿臉,額頭還撞出血的慘白臉孔立刻浮現在他的腦海裡,可他卻又沉默沒有說話,幽邃的黑眸始終望著窗外,好似那裡的景色格外地吸引他一樣。
絕食威逼?這麼爛的招虧她也想得出,她以為他會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