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打算繼續看戲的猴子突然擰眉瞠目,剎那間便已從窗後來到場間。
佘宗華等人雖然稍慢一瞬,卻也都是相同動作。
木樓頂端一祖葉寒雪好似憑空而現,修長的雙腿交疊,長袖下露出一雙精緻白皙的秀足。
鬼屠單瑞依然老神在在地坐在那裡摳著手裡的煙管,裡頭的煙油太多了。
一往無前悍不畏死的楊錚什麼也沒有打到,因為在他的拳頭接近對手的同時,對手隨著一陣清風消失不見。
十餘丈外二樓的木牆上突然現出了劉啟真的身形。她渾身皆為血紅顏色,看上去就如同九幽血池中沖出來的惡魔。抹去唇角的血清,劉啟真的雙眼中盡是興奮神色,她拔出嵌在木牆中的手指輕飄飄落在地上,無視了實際上仍然在繼續的戰鬥盤膝於地,開始解開體內那十八個由其師韓長空親自制成的“血結”。
楊錚猜到了眼前到底發生了什麼,於是同樣開始興奮。
那是他無限崇拜的人啊!楊錚迅速將自己的斷臂接起縛緊,讓自己能夠隨時再度投入戰鬥。
風聲漸起,混亂的人群中開始有如同活物一般的氣流出現,不時會突然有人暴斃於地,牆上地上甚至是草木上也會極其突兀地出現一個個不規則的坑洞。
猴子沒去理會在他眼中並不能自威脅的楊錚,他正目不轉睛地看,看著那一道道奇異的氣流變化,握緊的拳頭上漸漸有青筋暴突而起。
這該死的家夥哪裡像是失憶失武功的樣子!?
突然間有兩個人好似從另一空間踏入了這片混亂的場地,兩個英俊的男人。一人白發白衣皆如雪,一人笑意盈盈似神仙。
笑臉示人,飄飄然灑灑然似那下凡謫仙人的男子正是張雲。他用手指點著自己的腦袋笑道:“我的頭還在痛,丹田也在痛,全身的經絡就像是要燃燒起來一樣,很痛。如果是一天之前,我肯定不會冒這個險,哪怕有如此巨大的好處可以撈。”
白發白衣的天陰教陰使端木玉目光陰沉,並沒有接張雲話茬的意思。
張雲並不在意對方的“冷漠”,他向端木玉勾了勾手笑道:“再來幾下,大概再來幾下我的頭就不會痛了。”
端木玉非常願意滿足對方的要求,如果不是突然有人橫插一腳的話。
那個前一刻想要跟上端木玉和張雲的女人又一次撲向張雲,那是天陰教主的關門弟子劉啟真。
此刻的劉啟真已不再似那來自地府的惡鬼,一身膚色如常的她卻比之前更快,快到可以媲美端木玉和張雲的速度。
“血魔大法?”張雲挑眉,身子則似無根之羽被那撲來一掌帶得倒飛出去。
頭痛的感覺驟然加強了不止萬倍,似乎有什麼東西就要沖破張雲的頭殼一樣。誰能想象在這種程度的疼痛下,張雲還要面對一個隨手就能開山裂石的天陰教高手。換成任何人都有可能在頂著這種疼痛時出現破綻,可偏偏張雲此刻卻甘之如飴。
因為那種疼痛代表著一樣東西的回歸。
記憶。
原來張雲是這樣的人。
原來我是這樣的人。
沒有冗長的鋪陳,沒有什麼天降奇光的祥瑞奇跡,最簡單直接暴力的刺激産生了最好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