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皇后還沒有來得及把千年靈芝藏起來,永裕公主便來了,她一時措手不及,只能把錦盒暫時擱在床榻上,只用一條手帕遮住,而自己端坐在床榻上,倒也嚴嚴實實地把錦盒擋住了。
“母后,您不是說好了要替兒臣做主,可不能誆兒臣。”永裕公主一進來就一直嚷嚷著,滿臉寫著不開心,看著永裕公主的模樣,王皇后招手讓永裕公主過來。
永裕公主走了上去,像往常一樣,一骨碌就坐在王皇后旁邊,整個人籠罩在低氣壓中,不像之前那樣會隨手拿點小零嘴吃了。
王皇后瞧著永裕的樣子,沒有直接回復永裕公主,而是轉移話題。
“裕兒,本宮才讓馮公公叫你過來,你怎麼這麼快就來了?有沒有遇上馮公公?”王皇后心裡還是有些許疑惑,這永裕公主也來得太快了吧,熙鳳宮和千福宮還是有點距離的。
“母后,兒臣在千福宮等您許久,都不見您召喚兒臣過來,眼看這月亮已經爬上樹梢,兒臣等不及了,就自己過來了,方才在路上見到馮公公,兒臣讓他到千福宮幫兒臣拿件披風過來,兒臣來得急,沒有帶披風,現在外面風有些大,吹得有些涼意。”
好巧不巧,永裕公主剛一說完,外面就颳了一陣風,風吹得樹葉簌簌作響,永裕打了個寒顫。
“裕兒,何時跟我如此見外?你在我這邊拿件去穿便好了,下次不要穿得太過單薄,小心著涼了。”
說完王皇后讓宮女拿了一件厚披風過來,披在了永裕公主身上,然後讓宮女們把門關上,出去等候差遣。
“母后,兒臣一時間沒有想到。”這個說法倒是輕易唬弄了王皇后,永裕公主眼裡閃過一絲狡黠。
永裕公主頓了頓,又說道:“母后,兒臣方才見到姨媽從母后這裡出來了,她肯定是來向您求情,讓您說服兒臣放過葉清雪,您瞧瞧兒臣的手臂,都纏了好幾層紗布了,兒臣這麼難受了,怎麼可能讓葉清雪好過,剛才姨媽還詢問兒臣病情,兒臣理都不理她,就直接來您這裡了,氣死兒臣了。”
永裕公主站起身來,一臉氣鼓鼓的樣子,還把衣袖挽起來,讓王皇后看手臂,似乎覺得不夠,還想把紗布拆下來,讓王皇后看看葉清雪對自己下手多重,她深怕王皇后不知道她受傷的嚴重程度。
王皇后連忙制止,抓著永裕公主的手,防止她把紗布拆掉,到時傷口感染可就不好了。
“裕兒,你呀,不許太調皮了,你的傷口我看過了,我知道很嚴重,你才讓御醫上好藥,就不要再瞎折騰了,小心留疤,到時就不漂亮了。”王皇后自然知道永裕公主的傷勢,還是她找的心腹讓他醫治永裕公主,確保不會走漏訊息。
王皇后頓了頓,又說道:“葉夫人好歹也是你姨媽,就算有錯,你也不能失了禮儀。”
“母后,兒臣看見姨媽就像看見葉清雪,怎麼可能不置氣於她,您可不許因為姨媽的幾句話,就不為兒臣做主了。”永裕公主又坐了下來,臉上滿是怒氣,她打從心底想置葉清雪於死地。
王皇后看著永裕公主,轉了轉眼珠子,又說道:“裕兒,清雪好歹也是你的親表姐,你們自小玩在一起,你也不想她遭受牢獄之災吧,不想讓她被治罪吧。”
“可她不把兒臣當作親表妹,兒臣好歹也是一國公主,她竟然敢傷兒臣,葉清雪現在什麼事都沒有,兒臣卻遭受如此禍患,兒臣長這麼大,從來沒有人對兒臣下這麼重的手,葉清雪她這樣是蓄意謀殺,如果不是兒臣奮力抵抗,母后您就見不到兒臣了,嗚嗚嗚,母后您字裡行間都在為葉清雪求情,不把兒臣當做您的親女兒,兒臣這去找父皇說說理,兒臣相信父皇會為我做主的。”永裕公主生氣地把披風扯下來,眼角閃著淚花,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就想往外面走了。
“裕兒,你且慢,我有東西給你。”王皇后趕緊將永裕公主攔下來,她自己女兒的脾性她還是知道的,永裕公主不僅會告知皇上,還會添油加醋一番,勢必讓皇上重罰葉清雪,那到時可是會壞了她的大事,她這個女兒向來思想簡單,腦袋肯定消化不了她講的權衡利弊,倒不如像之前一樣用東西來哄永裕公主。
永裕公主果真停下腳步,她看著王皇后走進了內室,不一會兒拿出了一個很是精緻的盒子。
“母后,我已經長大了,不是小孩子了,不要以為還像之前一樣拿東西哄我,我就會聽你的話,哼。”永裕公主別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