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天祥氣急,跳腳道:“你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顧家小子送東西你收的這麼痛快,老子送個玉牌反到猶豫半天,你是不是瞧不起我這開花樓的!”
李知行將金幣放進口袋,抱拳道:“不敢欺瞞前輩,晚輩確實曾認為輩開花樓不太光彩,但後來經過靈玉的開導已經想通了,明白前輩之所以開花樓是為了給那些無依無靠的女人一條生路,只是想通了歸想通了,在情感上我還是不大能接受,畢竟武功高到前輩這種地步,想要庇護一群無依無靠的女人應該還有其他更好的方法。”
戴天祥挑挑眉毛,問:“所以你才不願來百花樓找我,不願借我的玉牌?”
李知行坦誠道:“是,晚輩很怕在百花樓看到那些姑娘心中流淚卻依舊要強顏歡笑的樣子,心裡很有負罪感。”
戴天祥不再說話,只是側過身抬頭看向樓宇間那輪紅日。
李知行知道自己這下是真的把天聊死了,便將那塊玉牌遞給顧天佑,請他等下找機會代自己還給戴前輩,再次抱拳致意,跨上三輪車朝鎮外騎去。
顧天佑用拇指摸索著玉牌的細膩玉面,和徐永武默默注視背劍青年漸漸遠去的身影,不禁感嘆世上怎麼會有李知行這種彷彿從遠古穿越而來的存在,居然願意為了什麼負罪感就惹一位凌霄閣級別的高手不痛快,就不怕錯過一段大好機緣嗎?
末世前的世界,可是個把經營朋友圈,搭建人脈關係網當做人生大事對待的世界,他難道就不曉得跟一位絕頂高手保持友誼能帶來多少不可預計的好處嗎?他是真的一根筋不曉得其中利害,還是深思熟慮後仍覺得那些好處抵不過心頭那點負罪感?
顧天佑有些茫然,半年多前那場與天雷閣五傑爆發的名動江湖的恩怨,看似是他為了幫朋友出頭的意氣用事,實際是卻是一路上權衡過所有利弊得失的結果,得罪一個天雷閣閣主跟邀買到天下豪傑人心相比,實在只賠不賺,可李知行呢,他為那些妓女跟戴天祥報一句不平能得到什麼好處?
似乎一點好處也不沒有,這是一場註定不會傳播出去的對話,除了讓他失去一位頂尖高手的好感外不會有任何好處,甚至還可能間接失去自己這位少帥的友誼……等等,我的手上除了玉牌好像還有東西。
顧天佑將夾在掌心和玉牌之間的東西倒向左手,驚訝的發現那東西竟是自己剛剛送出去的金幣。
徐永武斜瞥一眼,心中對李知行的評價又上了一個檔次:“為了心中的負罪感來少帥和戴天祥這樣的朋友都可以不要,李知行,你牛,牛掰了!”
但他也在暗暗提醒自己千萬不可以學這種一根筋的脾氣,給少帥當保鏢的機會可不是誰都能有的,更何況如今還有機會跟凌霄閣高手聊上幾句,混個臉熟。
“小徐,如果是你,你會跟我說那番話嗎?”愣愣出神的戴天祥忽然道。
“嗯……”徐永武仔細想了想,還是決定如實回答,“不敢隱瞞戴前輩,如果是我,我絕不會說那番得罪前輩的話,我想這世上除了李知行,沒幾個人願意失去前輩的友誼。”
戴天祥扯了扯嘴角,又問雙手把玩金幣和玉牌的顧天佑:“你呢?”
顧天佑努努嘴:“不好說,我恐怕要仔細算算說那番話能得到多少好處,不過在剛才那種情況下我多半是不會說的,這就好比如果有人問我,當我操縱的汽車徹底失控,必須撞向等紅燈的一個路人或者闖紅燈的五個路人時,我會選擇撞向哪邊。”
“你會選擇撞向哪邊?”
“自然是撞向等紅燈的路人,只死一個總好過死五個,這筆賬很容易算。戴叔叔的百花樓也是如此,哪怕是心酸的活著,總好過死在外面被人當垃圾一樣丟進火堆。”
戴天祥又問徐永武:“你呢,你選擇撞哪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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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徐永武心說自己身為少帥的貼身保鏢,當然得站好隊,便道:“我會撞死那個等紅燈的路人。”
戴天祥看破他的心思,咧嘴笑道:“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你回答問題如此謹小慎微,這輩子也就只能當個保鏢了,天佑好些,只看結果利弊,不在乎過程如何,未來成就必定在老顧之上。”
“戴叔叔,如果是你,你選擇撞哪邊?”
“我?我會選擇撞那五個闖紅燈的路人。”
“這是為什麼?”
“因為我覺得不守規矩的人很討厭,既然他們那麼討厭,就去死好了。”
顧天佑笑道:“凡是隨心所欲,絕不猶猶豫豫,戴叔叔果然天生就是該成為絕世高手的人物。”
戴天祥望著李知行離去的方向,喃喃道:“你猜李知行會怎麼選擇?”
顧天佑一愣,反問道:“戴叔叔以為呢?”
外表憨厚老實的絕世高手摸摸下巴:“我看他多半會選用自己的命把車停下來。”
談話又一次陷入沉默,隔了許久,顧天佑嗤笑一聲:“還真可能是這樣,老徐,以後提醒我離這種傻子遠點兒,別被傳染了。”
已經離開嶺南鎮的李知行忽然鼻子發癢,連忙用手捂住口鼻打了個噴嚏,看看遠處紅日撓了撓頭,“現在這天氣也能著涼?不應該啊,我這體格怎麼可能著涼呢?”
……
三日後的早晨,雲澤鎮南門外剛剛搭起點將臺上,統帥泰戰身穿黑色軍裝如一杆標槍立在臺上,神色肅穆的注視著臺下兩千整裝待發的救世軍。
今天,他將下達奪取仙侶鎮製藥廠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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