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樓副樓主春十三娘想象著身旁少帥一句“在天佑城,沒人能動本少帥的朋友”,十名七品高手悍然擊殺天雷閣五傑時的場景,只覺得霸道到了極點,不講理到了極點,饒是閱盡千帆,仍舊覺得嬌軀微微酥軟發燙。
顧天佑看到媚骨天成的女子這般作態,笑道:“十三小娘子可莫真把這金幣當什麼平安護身符,本少帥的面子在天佑城還算值點錢,出了城可就半點用處沒有了。”
春十三孃親自開啟一扇只有貴客才能進入的紫紅色側門,風情萬種的做個請的手勢,嬌笑道:“少帥說笑了,如今江湖上的人物不管成名豪傑還是走天涯的遊俠兒,無不以得到一枚少帥贈予的天佑金幣為榮,甚至不惜搶的頭破血流,如果這樣的面子只能算值點錢,那世上恐怕就沒多少面子是值錢的了。”
顧天佑淡淡一笑,邁步進入鋪著紅毯的樓梯間,與唐淺語沿梯而上,徐永武則在門口停步,與春十三娘一起走大門進入百花樓休息,到了凌霄閣高手親自坐鎮的百花樓,是客人絕對不會死於非命,是仇人絕對無法活著離開。
這個樓梯間入口只是一扇窄門,內部卻十分寬闊,每層扶手中央依次擺放三支造型不一的古玩瓷器,牆上每八級臺階懸掛一副名人字畫,下方甚至還特別標明來自哪個博物館或收藏家。
顧天佑走在前頭,忽然道:“要是喜歡哪副字畫就直接捲起來帶走,戴叔叔的脾氣跟我差不多,看到順眼的人就喜歡送點東西,如果那人偷偷拿了他的東西帶回去珍藏,他非但不會生氣還會覺得是種表示親近的雅趣,不過扶手裡那些瓷器別拿,乾隆年間的東西太俗氣,拿了就土了。”
唐淺語搖頭:“我這是第一次見戴前輩,還是規矩些的好。”
“唉,你好歹也是素心派的入室弟子,怎麼一天到晚活的謹小慎微的,一點都不率真,還不如那個青靈玉。”
“她只是偽裝堅強開朗罷了,我能看得出來,她的眼眸深處藏著濃得化不開的哀傷和戒備,只有在看向李知行的時候才正常些。”
顧天佑一愣,撓撓頭:“是嗎?女人果然是難以捉摸的生物。”
樓梯間中間的樓層全部用磚牆封死懸掛字畫,兩人一直走到七樓,轉上走廊便看到負手而立的戴天祥向下俯瞰百花樓前廳。
“顧天佑見過戴叔叔。”顧天佑用江湖人的抱拳禮恭敬問候。
“嗯。”戴天祥轉過頭上下打量一番,笑道,“半年多沒見,你的功力又長進不少,看來沒有偷懶,這位小姑娘是?”
唐淺語恭敬抱拳:“戴前輩好,晚輩唐淺語,是天佑的表姐。”
“哦,原來是天佑的表姐,你師父是素心派的哪個,白秋水還是上官旭?”
“不敢隱瞞,家師是白秋水。”
“哦,原來是白秋水啊,那老姑娘換心上人了沒有,不是還在等柳勇吧,你有空好好勸勸你師父,柳勇那傢伙就是個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炮俠,等不到的。”
這種話唐淺語哪有膽子跟師傅說,但戴天祥不好得罪,只得硬著頭皮嗯了一聲。
戴天祥不在繼續跟她閒聊,轉頭看向顧天佑:“能讓你親自從天佑城出來的事絕非小事,說來聽聽,憑我跟你爸的交情,如果能幫上忙的話一定幫。”
顧天佑也不怕什麼隔牆有耳,凌霄閣高手在場的地方,隔著一百堵牆的耳朵也能被揪出來。
“素心派玉女藍燕靈帶著‘素心經’和一個據說能改變末世形勢的重大秘密叛出師門跑了。”
“跑了?”戴天祥挑了挑眉毛,有些難以置信。
素心派為白帝城頂級門派之一,弟子五萬,內設掌門真人,日月二長老,十二護法,持瓶玉女,內門弟子,外門弟子六等。
其中持瓶玉女只設一人,地位極其特殊,雖然由內門弟子中挑選擔任,實際地位卻比十二護法更高一籌,屬於掌門真人於素心和日月二長老白秋水、上官旭共同選定的未來掌門接班人。
藍燕靈作為素心派的持瓶玉女,實力天賦在內門弟子中首屈一指,手中實權與地位更是僅次於日月二長老,她叛出師門逃跑圖什麼呀?
唐淺語點點頭,臉色凝重的道:“藍燕靈去掌門真人房中偷素心經時被沈護法撞見,兩人大打出手,本來沈護法的功力更高,可以將她擒住,誰知她竟然使用江湖上下三濫的歹毒暗器害死了沈護法,最後帶著經書遠遁。”
“那個能夠改變末世形勢的大秘密是什麼?”戴天祥問出了關鍵問題,雖然並不指望得到答案,畢竟秘密這東西如果公之於眾就不算什麼秘密了。
唐淺語為難道:“戴前輩,不是晚輩不肯相告,實在是這個秘密除了掌門真人與二位長老之外再沒有其他人知道。”
戴天祥微微點頭:“嗯,哪怕不說秘密什麼,光是一部素心派非掌門和長老不能修煉的‘素心經’也足夠你們素心派派出大批弟子滿天下尋找藍燕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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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所言極是,日月兩位長老將我們內門八千弟子全部派出去追捕藍燕靈,死活不論,只是這畢竟是素心派的醜事,除非關係特別要好的武林前輩,否則二位長老不允許我們對洩露半句,只裝作是大規模外出歷練。”
“天佑,你小子向來不見兔子不撒鷹,這次願意親自出門找尋藍燕靈,恐怕是想知道那個大秘密吧?”戴天祥說著轉身往一扇檀木雕成月亮門後走去,哪裡是他的辦公室。
“什麼也瞞不過戴叔叔。”顧天佑笑道,“雖說掌門真人已經許下承諾,只要抓住藍燕靈就能將素心經借去一看,但對我來說,還是那個足以改變末世形勢的大秘密更引人,畢竟所謂的形勢可以指人類和喪失之間,也可以指救世軍與江湖之前,更可能是指普通人和武人,我是末世的既得利益者,自然不想錯過一個可能影響我利益的秘密,既然去素心派也不會告訴我那個秘密,那不如抓住藍燕靈自己問。”
戴天祥走到紅木沙發旁坐下,笑道:“你這話當著素心派弟子的面說是不是不太合適?”
唐淺語道:“素心派是晚輩的師門,顧家卻是血脈至親,孰輕孰重無需抉擇。”
“呵呵,不愧是顧家人,不管男女都自帶幾分果斷氣魄。”戴天祥倒了三杯茶,拿起一杯自飲,“你們是想我給各地的百花樓打聲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