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天祥走到泰戰身前,略帶歉意的道:“唉,對不住老哥哥了,旭旭那孩子聽說我要去殺巨鷹就死活要跟來瞧熱鬧,我費了好大力氣才哄得他留在百花樓拿望遠鏡看,耽誤了些時間,老哥哥有感覺哪裡不舒服嗎?”說話間已伸出手給泰戰切脈。
泰戰不理會催敢當等人的震驚目光,爽朗笑道:“呵呵,咱們兄弟還有啥可解釋的,能來就好,能來就好,放心,我這身體雖說不如當年,可還算結實,沒什麼事。”
聽著兩人的對話,催敢當真是下巴都要掉到地上,自家統帥什麼時候有個凌霄閣級別的兄弟了,這底牌也太硬了吧,要是把這關係在明年12月中旬的白帝城第二屆救世軍全體統帥大會上一說,搞不好直接就升遷到十萬級以上的大城市當統帥了。
只敢站在原地探頭探腦的天連山和賈勇真聞言也是一副和尚初次下山見到小媳婦的表情,一向不與江湖人有過多牽扯的鐵面統帥竟然跟江湖頂級大佬交情莫逆,感情他不是不願意跟江湖人結交,是覺得雲澤鎮這座江湖的水太淺沒有值得他結交的蛟龍巨鱷啊!
唯獨李知行沒有多大震驚,他先在忘憂屋外結識了邋里邋遢卻排行凌霄閣第十二位的王藥神,又在不久之前因為一場有眼不識泰山的出手相助跟戴天祥和他兒子結下善緣,一樣米養百樣人,這亂糟糟的末世跟之前一樣,也有一小群身懷絕技的高人不愛擺高人的排場,喜歡不顯山不露水的混跡在街頭巷間,感受人間煙火。
他忽然對好人有好報這句話產生了新的理解,感情這句話不是張豪所說的心裡安慰,而是獲得奇遇的條件之一啊!
“別愣著了,走吧。”
李知行肩膀被人一拍,下意識問:“啊?去哪兒?”
戴天祥把重劍扛在肩頭,沒好氣的道:“你小子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居然敢在巨鷹跟前發呆,真當它是泥捏得不成。
去哪兒?當然是去殺巨鷹啊,你不會真以為區區一個憲兵團的三品團長加上百來號不怕死的騎兵能擊殺一隻巨鷹?要想拿普通士兵的性命耗死這種級別的畜生,人數起碼得翻五十倍。”
他又轉頭對臉色蒼白的泰戰道:“聽說巨鷹的骨髓堪比鳳髓,不但大補元氣還治百病益壽延年,回頭咱們拉回去嚐嚐,指不定你的老毛病就好了。”
泰戰笑著點頭:“好,聽你的,等下我就讓人把它們拉回軍營撥皮抽骨燉了。”
“記得加辣子。”
戴天祥不在多說左手按在李知行背脊,左腳輕輕踏出一步驟然消失。
“嘶~”
李知行倒吸口氣,只覺一股暖流從背脊處注滿全身,渾身肌肉內臟瞬間堅硬如鐵,眼前一花已懸停在巨鷹左眼前十米的空中。
身旁衣衫獵獵作響的戴天祥輕聲道:“別怕,我剛才只是傳了點內力給你鞏固身體,你的內力太弱,筋骨皮錘鍊的不到家,受不住我的輕功,過一會兒就能行動自如了,現在摒棄雜念用心看我出劍。”
李知行連舌頭和眼皮都硬的像石頭,既不能出聲也無法眨眼,只能在腦海中大喊只有知道。
“看好!”
戴天祥厲喝一聲,全身氣機流轉,短衣長褲瞬間鼓盪搖曳,頃刻間無數金芒溢位體外如披上了一身黃金鎧甲。
李知行凝神細看,只見宛如戰神顯聖般的戴天祥右手緩緩朝巨鷹左眼遞出一劍,劍鋒每前進一寸,那自全身湧出金色光芒便朝劍身倒灌一寸,等劍刺出七分,原本呈棕黑色的木劍化為一柄長十米寬三米的巨劍,許多騎兵射出的破甲箭還未靠近舉劍三米,就被其中蘊含的無匹劍氣滔天劍意碾為齏粉。
巨鷹感覺到了危險,心生恐懼就要振翅逃離,戴天祥冷哼一聲,初見速度驟然加快,劍氣自劍鋒傾瀉而出瞬間刺入巨鷹左眼,噗的從右眼穿出,隨後鐵檀重劍盡數沒入鷹眼之中。
巨鷹身體一抖,不及完全張開的翅膀頹然拍向地面,煽起的狂風將六名躲避不及的騎兵連人帶馬吹翻,右腿一軟如廣廈傾倒,砸塌一棟三層樓房倒在地上。
不知是誰激動地喊出第一聲我們贏了,傷亡超過二十人的調查兵團騎兵紛紛開始振臂高呼,惹得數百臺降噪儀重新開始全功率執行。
“呼,真走運,想不到鎮上還有一位凌霄閣高手,看來今天不用死了。”
遍體鱗傷的廉正運轉內力壓下傷勢,搖晃著走出幾步靠著一棟倒塌房屋的斷壁緩緩坐下,百十人中數他實力最強軍銜最高,有義務衝在前頭吸引巨鷹的注意力,為其他騎兵創造機會,所以受傷最重,甚至超過了催敢當。
李知行在即將大頭衝下摔個骨斷筋折前恢復對身體的控制,趕忙使出彩霞流雲功就地一滾卸掉下落力道。戴天祥隨後落地,長長的吐口濁氣後神色疲憊的將鐵檀重劍還給他,並說巨鷹的血就跟末世前老虎獅子的尿液一樣,可以嚇退其他低等級的怪獸喪屍,鎮外的屍潮應該已經自行退去,之後的事情交給救世軍去善後江湖人不需要管太多,他要回百花樓看下寶貝兒子,轉身獨自離去。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廉正打坐調息七個小周天後睜開眼,見李知行看著自己,微笑道:“真險啊,要不是這位前輩出手,雲澤鎮只怕得變成一片廢墟。”
李知行看他傷的比催敢當還重,是真的在豁出性命跟巨鷹戰鬥,眉頭微粗暴,尋思:“難道我懷疑錯了,廉正並不是巨鷹來襲的始作俑者?可如果不是,他幹嘛要派手下去殺負責搭建擂臺的木匠呢,難道其中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隱情?”
廉正想要起身,膝蓋一軟又一屁股坐到地上,只好苦笑著說:“呵呵,李兄弟,我站不起來了,能不能來扶我一把。”
李知行猶豫片刻,點頭道:“好的。”
兩人起身,就看到眾騎兵紛紛跳下馬背,跑到一灘只剩兩支小腿,一把彎成九十度的長劍的肉泥前單膝跪地痛哭不已,他們的團長死了,死無全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