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腳剛跨出忘憂屋,街對面走來兩個光著膀子,肩扛砍刀,胸口刺青的痞氣男人。
“花花、柳柳,該交管理費了?”其中一個單眼皮小眼睛,左胸紋龍的男人狠霸霸的道。
鵝蛋臉,胸圍傲人的花花立刻陪笑,“龍哥,您來的太巧了,我正打算把管理費給你送過去呢。”說著返回屋裡拿錢。
李知行見兩人打著赤膊,穿條破洞牛仔褲,跟救世軍與三大門派的整齊裝束截然不同,有些奇怪,便轉頭問清秀女人:“柳柳,他們不像救世軍,也不像三大門派的人,是幹什麼的?雲澤鎮不是隻交商稅和佃租嗎,管理費是什麼?”
柳柳對面前這兩個紋身男很是畏懼,怯怯的說:“他……他們是地……地蛇幫的……”
“這位兄弟,我們是地蛇幫的,專門負責維護雲澤鎮23家窯子的治安。江湖上蛇有蛇道,鼠有鼠路,兄弟又何必問那麼清楚呢,既然爽完了,就請便吧。”
紋龍男人抱一下拳,微微側身讓出通路。
這是他第一次這麼客氣的跟嫖客說話,放在以前,遇到敢多嘴多舌的傢伙,早就一巴掌抽過去了,讓個鳥的路。
會來這種街邊破窯子發洩的傢伙,全是窩囊廢,打死了地龍幫也擺得平。
但眼前這青年目光銳利,身材高大,背後一柄劍柄棕黑的大劍,光看輪廓就知道分量不輕,權衡利弊,還是決定客氣一點把人打發走。
“嗯。”李知行見兩人說話客氣,便點點頭,大步離開。
叫柳柳的清秀女人看到李知行抱著孩子快步走遠,眼眸中流露出些許失望,一旁相貌普通的青青,也頹然嘆息一聲。
李知行走的飛快,不多時回到天一堂,迎面撞上週邑考。
周邑考見他懷裡抱個五六歲的孩子,笑道:“李兄弟,你這是又善心發作,救了個孩子回來嗎?”
“周兄,這孩子已經高燒三天,據一位赤腳醫生說是武道覺醒的症狀,你幫我看看是不是真的?”
“高燒三天?我看看。”
周邑考讓李知行把孩子放在桌上,伸手摸下額頭,又搭指切脈,過了片刻才道:“好像真是武道覺醒的症狀,李兄弟,那赤腳醫生有說怎麼治嗎?”
李知行沒想到他居然反問自己,不解地道:“周兄,難道你們沒有應對武道覺醒時體溫過高的法子?”
周邑考搖頭:“實不相瞞,沒有。”
“不應該啊,天一堂算上若星若辰,至少有六人完成了武道覺醒,若是沒有應對之法,你們是怎麼挺過來的?”
李知行眉頭微蹙,他覺得周邑考可能是出於保護門派秘密的原因,不願如實相告,甚至可能是看小寶不是門派中人,不願意出手救治。
周邑考也懂察言觀色,見其眉頭皺起,就知道被誤會了,苦笑道:“李兄弟別誤會,武道覺醒一直是當今十大謎團之一,從沒人搞懂緣由,也就沒人懂得醫治。”
“我們之所以能從持續的高燒中挺過來,一般是靠的運氣,另一半靠的是師傅他老人家在生死關頭不惜內力的傳功續命,可就是這樣,門派裡還是有四個師弟被高燒奪去了性命。”
說到這,他有些傷感唏噓,隨後十分後怕的倒吸口涼氣:“之前若星若辰同時出現武道覺醒的高燒症狀,可是把師傅師孃和我們嚇了個半死,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好險。”
這一席話如迎面潑來一盆冰水,澆的李知行心頭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