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嘯雲大步離開版房,行出百十米後,說:“那個李知行和張豪不對勁,留下幾個人把搜尋隊給我盯住,有任何風吹草動馬上告訴我!”
“是,師傅。”馬連龍跟身後的師弟吩咐幾句,四名守衛立刻熄掉火把往回跑去,他又問道:“師傅,咱們接下來怎麼辦?”
黃嘯雲想了一下,說:“先讓負責把守圍牆的徒弟各歸其位,連鱷剛死不久,量他們三個半殘的孽徒沒那麼快翻過高牆出去。”
“是,師傅。”
黃嘯雲又說,“你再帶一隊人去辦公樓裡仔細搜查,可不要‘燈下黑’!”
馬連龍點頭稱是。
黃嘯雲忽然停住腳步四下張望一番,不滿的說:“連虎呢,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怎麼還沒過來?”
馬連龍道:“師傅,我剛才就派人去通知二師弟了,想必現在已經在往這裡趕了,您再等等。”
“哼,南拳門出了弟子反水這樣的大事,竟然一點也不著急,還要我等他?簡直混賬!”黃嘯雲罵道。
馬連龍正要落井下石,就聽背後守衛們道:“師傅,二師兄來了。”他轉頭一看,袁連虎果然和四名守衛從小路拐出,朝這裡快步跑來。
袁連虎跑到師傅跟前,喊一聲:“師傅,我來了。”轉身對馬連龍氣憤的質問:“師兄,我出門巡邏前不是特地囑咐你要加強辦公樓的守衛嗎,怎麼還能讓白萬友他們跑了?
三師弟不好好在房間養傷,你帶他去靜室幹什麼?那裡的門被我用檔案櫃頂的死死的,你如果不帶連鱷過去,白萬友他們根本就沒機會殺人逃走!”
馬連龍被連珠炮一樣的責問搞得有些發矇,看著袁連虎那副氣急的樣子,心中不禁詫異,“這傢伙是不是吃錯藥了,平時天天頂著一張死人臉,對什麼都漠不關心,怎麼現在這麼氣急敗壞的?
鷹連鱷是跟我的啊,又不是跟他的,至於這麼生氣嗎?”隨即反應過來:“我靠,白萬友他們掙脫繩子逃跑,你是第一責任人,現在居然想倒打一耙,把責任全推給我!”
他本要發怒,忽想起自己事發前一直跟師傅在一起,毫無紕漏,便冷笑著看師弟表演,也不做聲。
其實不怪袁連虎此刻氣急敗壞的去找馬連龍麻煩,他這一路實在是鬱悶壞了。
那在褲兜裡的花名冊,一路上摩擦著他的大腿,就像一塊燒得通紅的烙鐵,燙的他好不難受。
有心偷偷扔了,可過來通知自己的守衛偏偏是大師兄的手下,要是一個不小心被他發現,那可不得了!師傅生性多疑謹慎,如果知道失蹤的花名冊在自己身上,肯定會懷疑自己有所圖謀。
“誰知道我有在那棵樟樹下撒尿的習慣?
師傅跟我生了嫌隙,誰是最大的受益者?
我給白萬友他們綁的是水手結,只會越掙越緊,沒有外力幫助到底是怎麼解開的?
他們逃就逃了,不偷糧食武器,去偷花名冊做什麼?
鷹連鱷功夫遠高於三人,雙手雖廢,難道還不會逃嗎?”
他連問自己五個問題,發現五個疑團都指向一個幕後黑手:“馬連龍!”
想到這個名字,袁連虎恍然大悟,“是了,肯定是那個傢伙!他先在靜室殺了鷹連鱷,然後又把白萬友他們放了或者殺了,再偷了名冊釘在樟樹上等我自投羅網!哼,好陰的算計,好毒的手段,馬連龍,算你狠!”
袁連虎本來不至於如此生氣,只是他一向自傲,心中很是瞧不上這大師兄,覺得自己的武功心智都遠勝於他,這時候想到自己被蔑視之人玩弄於鼓掌之間,當真是越想越氣,氣的發瘋,才會一碰面就不管青紅皂白的質問。
可惜他這一招先發制人實屬昏招,沒料到馬連龍所做的一切都有師傅陪同,這種責問根本不能對其造成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