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愛他。”修雅點頭。
“為什麼要在我殘廢的時候愛他?為什麼不早些愛他?因為我是殘廢嗎?因為我沒有雙腿我留不住他是嗎?”寶兒看著她,聲嘶力竭的吼道。
“不是的。”修雅哭著上前兩步,伸手想抓住寶兒的手,卻被保鏢粗暴的推開。
“寶兒……”修雅抬頭看了兩個保鏢一眼,想了想才說道:“我懷孕了,不敢讓沐陽知道,如果他知道,他會逼我打胎的。所以只能來找你……”
“你……懷……”裴寶兒有種想暈闋的感覺。
“寶兒,讓她進去吧,別弄出人命來。”張媽媽跑過來,正聽到這一句。
“人命?”寶兒愣愣的看向張媽媽。
“孕婦淋雨容易流産。”張媽媽只得將傘移到修雅的頭上,幫她將雨擋住。
“啊……那……先進去吧。”寶兒張了張嘴,眼圈紅紅的看了修雅一眼後,又低下頭來,雙手緊拽著淋濕的褲子,用力的擰著。
“小姐你也快些進去沖個熱水澡,這病了還沒好幾天呢,可別又淋病了。”張媽媽將手裡的傘粗魯的塞進修雅的手裡,然後跑到寶兒身後,邊接過輪椅邊對保鏢說道:“麻煩你們幫小姐打一下傘。”
“好。”保鏢將大傘傾在張媽媽和寶兒的頭頂,自己的身上被淋濕大半,原本他們是要阻止修雅進去的,但見兩人關系對立、又是哭又是鬧,加上那個還懷著孕,便覺沒有攔住的必要,當即跟張媽媽一起將兩人送進別墅。
在小藍帶寶兒去洗澡後,張媽安排修雅去客房洗澡。
“謝謝張媽媽。”修雅小聲說道。
“你別謝我,我是怕小姐造孽。我們小姐多單純,可不背這些罪孽。”張媽冷哼一聲,鄙夷的看了她一眼。
“是。”修雅不禁低頭,半晌之後才說道:“我有事和寶兒說,很重要,您一會兒一定要安排。”
“你要說什麼?你要她將沐陽讓給你?你怎麼這麼不要臉,你別以為我讓你進來了,你就有臉和寶兒談條件了。”張媽恨恨的說道,要不是她說懷孕了,張媽恨不得上去給她兩個大耳光。
“車禍有關,您這樣和她說。”修雅低低的說完後,轉身進了浴室。
“車……”張媽媽剛一出聲,便伸手捂住自己的嘴,緊張著站在原地許久,才慢慢回過神來,緩慢的轉身、一步一步的往外走去,直到看到有廚房傭人過來問她需不需要熱湯,她才回過神來。
在小藍推著寶兒從與臥室相連的浴室走出來時,穿著寶兒舊連衣裙的修雅正捧著一碗熱湯直直的站在窗邊。
“小藍,你先出去。”寶兒輕聲吩咐。
“小姐,我就在門口,有什麼事你喊我。”小藍將寶兒推到書桌前,將熱湯遞給她後才離開。
“寶兒,真的……對不起。”修雅轉過身來,緩緩走到寶兒的身邊。
“張媽媽說……”裴寶兒抬頭看她,臉色仍是一片冷凝。
“是。”修雅點頭,接著環視了一週這房間後,低聲問道:“有監控嗎?”
“這裡沒有,你放心說。”寶兒直直的看著她,捧著甜湯的手有些發緊。
修雅放下手中的碗,拉了椅子在寶兒身邊坐下後,看著她沉聲說道:“車禍當天,我們出酒店的時候碰到一對退房的情侶,對你的婚紗很有興趣,男生還拍了你的婚紗。”
“一直到那群人出現、你檢查他們的身份證的時候,那對情侶才離開。這件事你有印象嗎?”
裴寶兒的眼珠子急急的轉動著,捧著甜湯的手忍不住的抖動起來,她又是慌張、又是害怕,努力的回想著當日的情形,卻仍是毫無頭緒。
“你想不起來也無妨,我記得。”修雅候伸手安撫她,想了想又怕她厭惡自己,還是努力的將手壓在膝上,繼續說道:“寶兒你聽我說,我在報紙上看到情侶中的男生的屍體,在這次與我國對峙的邊境外死亡。要是能查到他的遺物、找到那些照片,就能找到當年事情僅存的參與者了。”
“是……”裴寶兒愣愣的點頭。
“我不知道秦沐陽的態度,這件事不敢告訴他。我聯系不上你的關老師,就找了他的媽媽。我想只要你的關老師能知道,應該就有辦法查出來。他是當兵的,離京城的權利中心也近的,你說是吧。”修雅急急的說道。
“關老師…。”裴寶兒不禁難過--又要找關老師。
“我為什麼今天一定要找到你,成老師說秦家在京城也有關系,怕找人的訊息走露,你就會很危險。”修雅這才說到重點。
“危險……”寶兒睜大眼睛直直的看著修雅,緩緩點頭:“是會有危險。我現在出入並不自由,若秦沐陽知道此事,我……我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來。”
“可是你要想辦法,他知道我過來……”
“你就說求我將她讓給你,我說我要考慮,不讓你走,這樣你多住幾天。”裴寶兒當機立斷,將修雅留了下來。
“寶兒,你……”修雅愣愣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