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你們很配啊。”裴寶兒的眼珠轉了兩圈,想了想才慎重的說道:“還有你們很默契、你對喬老師……。恩,很關心。”
“很關心?”關芮成神色古怪的看了她一眼。
“是啊,那次我在校園裡被明朗的球砸到了,喬老師來幫我,然後你很擔心她被我麻煩到的樣子。”裴寶兒認真的說道:“喬老師也很習慣你的擔心,她馬上就讓開了。”
“你出事我關不關心?”關芮成問道。
“當然關心,謝謝關老師。”裴寶兒條件反射似的答道。
“咳咳,你習不習慣我的關心。”關芮成覺得裴寶兒的腦子,可能在經歷那場車禍後,和腿一樣受了傷了。
“習慣。”裴寶兒不假思索的點頭。
“恩。”關芮成點頭,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推著她往院子外面,放煙花的孩子群中走去。
裴寶兒有些弄不清他話裡複雜的邏輯,卻依然隱隱感覺到他是在解釋與喬安的關系--是說他對喬老師與對我是相同的嗎?所以他與喬老師的關系也與我相同?
那就是沒有要與喬老師結婚了?
所以喬老師聽到我說是結婚禮物的時候,他還說我是瞎說的……
明明我說的時候,他自己沒有澄清的麻,說不定喜歡我這樣的瞎說,可惜喬老師沒認可,他不好意思了,所以和自己解釋清楚,省得在喬老師面前再說錯話。
好不容易將關芮成幾句話裡的邏輯關系分析清楚,終於弄明白一個事實:關芮成和喬安並沒有要結婚。
至於原因,很可能是關芮成還沒有追上喬安。
裴寶兒想到這裡,心裡有種莫明的喜悅。但又有更多的沮喪--如果追上了倒也好說,他在喬安面前定能說上話的。如果沒追上,他就必須在乎喬安和秦老的態度。
如果她們不喜歡自己,自己的處境可真危險了。
現在的裴寶兒不若當年,可以大膽的將喜歡直接轉為追求的行動。於她來說,與關芮成的關系不可以有任何變故,小心冀冀的維持著他願意幫助的現狀,是她在這段關系裡最大的圖謀。
更何況,她還有秦沐陽。秦沐陽對她所有的付出,她都必須以一場婚姻來還。這是她的命,也是她該付出的代價,她懂。
“在想什麼?”推她走到離放煙花差不多100米的距離處,關芮成找了處臺階坐了下來。
“煙花很好看。”裴寶兒扭頭給了關芮成一個純純的笑臉,將披在身上的衣服扯下來遞給他:“不冷了,你自己穿吧。”
“裴寶兒。”關芮成接過衣服搭在臂彎裡,看著她說道:“我記得你以前沒這麼懂事。”
“我現在要還是不懂事,你會不會罵我是個傻子啊?”裴寶兒皺了皺鼻子,嘴角的笑容未斂,眸底有隱藏的淡淡的哀傷--如果可以,誰願意長大……
“會。”關芮成點頭,抬眼看前面的煙火,和那群圍著煙火轉圈的孩子,輕聲說道:“但傻點也無妨。最重要是快樂、是純粹。很難得、也有風險,但我希望你在成長的同時,能保有你的家庭教育帶給你的溫暖、真誠,和快樂的能力。”
“我……”裴寶兒呆呆的看著他,直到他將目光從遠處孩子們的身上收回來,才重新發聲:“我不知道……那些也是好的品質嗎?”
“是。”關芮成肯定的點頭。
“那……我努力的保持。但你得知道,我現在就是驚弓之鳥,我甚至不敢快樂,我覺得我太快樂,會對不起爸爸媽媽;我也不敢對人太真誠,我怕我分不清誰是可信任的;我想我也做不到如從前般寬容,如果有人象方老師那樣罵我,我會忍不住罵回去。”
“所以……關老師,你的要求我會努力做到,但如果我做得不夠好,你一定要用一個大人的目光來理解我,不要對我失望。”
裴寶兒有些著急的抓住關芮成的手,一臉真誠的看著他:“關老師,對你我是不撒謊的。”
“我理解。”關芮成點頭,翻轉手掌握住她的,卻又覺得她的皮骨太過柔軟,手下幾乎不能用力:“裴寶兒,我在京都順利的話會呆一年半,不順的話,可能需要三五年,你要好好的活著等我回來。”
“那天你說我可以隨時找到你,是不是說給沐陽聽的?”裴寶兒將手安心的放在他的手心,只覺得那股溫暖的感覺自手心傳向全身,整個人都因此而暖了起來。
“是。你很聰明。”關芮成點頭。
“那真實的情況是找不到你對嗎?”裴寶兒皺著眉頭問他。
“是。”關芮成不得不面對她這個擔心:“還是上次和你說的思路,艾瑞的股份是你手上最有力的武器,在合適的時候用出來。”
“楊律師我去見過,有些檔案需要他幫忙,面對秦家、或者其它秦沐陽告訴你需要轉股的人,你只需要同意,至於怎麼轉、轉多少,楊律師那邊會準備法律檔案。”
“所以楊律師是可以相信的。”裴寶兒緊張的看著他。
“你暫時可以信他。但不要和他說與我無法聯絡的事。”關芮成點頭。
“所以他是怕你?”裴寶兒輕撥出聲。
“怕京都的勢力。但也不排除他真心待你。”關芮成點頭:“於你身體或生命有損的危險,應該只有來自於秦正南這一邊的;另一邊我且不知道是誰,但應該只對艾瑞的股份有興趣。所以你一邊防著秦正南、另一方面將股權交給秦沐陽去處理,這樣應該可以保證安全無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