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大校外。
數十位宗師正圍著被蒼白之陣封印著的校門,面面相覷。
平日裡,幾乎很少有什麼重大事件會聚集這麼多的強者。
可是此刻,即便有這麼多強者匯聚於此,卻也對眼前那絕望的白色之牆無能為力……
凝重的氣氛,恍如一塊巨大的磐石,壓在每個人的心頭。
孟鑄明的臉色看上去非常不好,其狀如死灰,似乎比平時更加蒼老了三分。
從出生、覺醒,一直到跨越九品之天塹,晉升極限境界、封王……
每一場搏鬥、每一場死戰……從來沒有任何一次經歷,像今日的災難般令他感到如此無能為力。
如果能做選擇的話,他寧願自己與君王甚至是帝冕之獸生死搏命,也不願讓這些剛剛步入高校生活的孩子面臨如此絕境。
哪怕付出自己如朽木一般的殘命,孟鑄明也心甘情願!
說實話,悠悠近百載的歲月,不長,卻也不短。
在這百年之中,孟鑄明失敗過,也成功過;戰鬥過,也負傷過;教授出令他驕傲的門徒,也斬殺過為禍一方的兇殘妖魔;邂逅了摯愛之人,也遇見過一生之敵……
沒成想,臨老之時,竟會讓自己遇到這樣的打擊。
鮮血、殘軀、朽斷的牆墟……
孟鑄明只是幻想著這樣一副畫面,便覺得心如刀絞般疼痛。
凝眉,在自己臉上皺起深深的紋路。
道道勾畫,是歲月的刀鋒在他身上鐫刻下的滄桑。
本該是安享天倫的年紀,但孟鑄明沒有浪費絲毫,每一絲精力,都被他用在為華夏培養人才的正途上。
如今,自己視若親孫、己出的同學們遭此橫禍,試問誰能承受得了這般折磨呢?
好在他還有兩個徒弟陪伴左右、形影不離,才給了他一點鼓勵和依靠。
性情急躁的王開金面容凝重,雙手插在褲兜裡,左右踱著步子,像極了在熱鍋邊沿上立不住腳的螞蟻。
張盛軍則是默默站在孟鑄明身邊,輕撫著他的背。
其餘宗師,皆是面容莊肅,或閉目暗愁,或雙眼緊盯著校門的方向,不敢眨眼,生怕錯過救援的機會……
場上沉默了一會兒,王開金率先打破沉寂,對張盛軍說道:
“我說老張,你到底靠不靠譜?
現在已經過了十二點了,陳行熙那小子當真會說服所有人,在1230的時候開始破陣??”
張盛軍:“……”
王開金絲毫沒有給張盛軍留說話的機會,立馬就又說道:“學校裡可不是一個老師都沒有啊。
高品之下的導師,除了在外獵獸的,其他的可是都在!
你覺得陳行熙一個新生,能夠在裡邊掌握得了這個話語權?”
張盛軍輕輕拍了拍孟鑄明的後背,示意他老人家放寬心,隨後回道:
“剛才十二點整的時候你也不是沒有試過……如果校內的導師、學生們也在那個時候從陣內攻擊的話,結界早就破了。”
“這……”,王開金語噎一陣,隨後嘆了一口氣:“唉~!”
愁人啊,愁人!
十二點破陣,陣內沒有回應。
也不知道一會兒十二點半的時候,能不能有人從校內響應……
如果做最壞的設想的話,或許……
校內的那些人,連破解這蒼白之陣的方法都沒能想到呢?
又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