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行熙一邊和鎧沙吵的不可開交,一邊和陳行燁談笑如常,他感覺自己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就快要得精神分裂症了。
動車站前人來人往,車水馬龍,一片繁華的城市圖景。
沒有任何人注意到,遠方那湛藍如寶石般剔透的北明灣海面之下,遊蕩過一大片陰影,如峰如巒,寬廣無邊。
就像是一隻從天地創生之初便長留在這裡的……
永恆孤獨的鯨魚……
…………
隨著計程車越來越靠近南區獅口軍營,陳行熙也覺得路邊兩側的景物越來越熟悉,越來越親切。
陳行熙坐在副駕駛上,對司機師傅說道:“師傅,順著這條路再往前開一會兒就到了。”
司機師傅操著一口地道的本地方言說道:“不對吧,前邊兒不就是軍營了嗎?”
陳行熙:“對,停在路邊兒就行。”
司機師傅遲疑了兩秒鐘,弱弱地說道:“那我靠的那麼近……那個站崗的小哥不會拿槍指著我吧??”
陳行熙無奈地笑著:“不會的,就停在那個路邊兒就行。”
司機師傅伸手擦了擦腦門上的汗,說道:“好嘞。”
話說的聽起來輕巧,實際上臉上卻是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陳行熙不由得心道:至於嗎?我從小在軍營這裡長大,也沒見過適者們欺負人啊,怎麼這個司機師傅好像很害怕一樣?
鎧沙說道:“真正令人感到恐懼的東西不是戰士,也不是兵刃,而是他們身上的力量。”
陳行熙疑惑道:“力量??”
鎧沙幽幽說道:“是啊,力量本身,就是一種令人恐懼的東西,尤其是對於那些未曾擁有力量的人……”
陳行熙皺著眉:“你怎麼還搞起哲學來了?研究這個東西能讓你當上大魔王?”
“我最近在研究戰爭與歷史……”
陳行熙沒有理會自說自話的鎧沙,車子到了軍營門口,兄弟倆就趕緊下了車,從後備箱裡取出了兩人的行李。
後備箱的蓋子還沒關嚴實,司機師傅就一腳踩下了油門,駕車遠去,不敢在軍營門口多待哪怕一秒鐘。
陳行熙看著汽車的尾氣,無語道:“這個師傅逃命嗎?咋跑得這麼快……”
“行啦,別看了,哥,快回家,給咱媽一個驚喜。”
行李箱劃過兩道無形的軌跡。
陳行熙走在前邊,率先推開房門。
吱呀。
就在房門將開未開,剛好開啟一半的時候,陳行熙突然覺得心臟猛地停跳了一拍,背後上的汗毛,都豎立起來。
兄弟倆飛速地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神當中,看到了同樣的驚恐。
就像在照鏡子一樣。
如果只有一個人感知到危險,那還有可能是錯覺。
陳行熙和陳行燁都覺得不對,那就一定是真的有危險在這扇房門之後。
可是……自己的家裡,怎麼會有敵意向兄弟倆襲來呢?
陳行熙顧不得多想,左腳腳掌猛地一蹬,右腳踢向行李箱,將箱子踹向了房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