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與木言悅見面的那次回去的路上,易星闌兩人便發現被木言悅跟蹤了,所以才有了他們在外面的那一番爭執,為的不過是讓她放鬆警惕罷了,認為有機可乘。
兩個人經過一番商量,才有了今天晚上的引蛇出洞,那片小樹林原本就是厲川從前經常用來練功的地方,木言悅對他的習慣可以說非常瞭解,所以才會在那裡守株待兔,等待他的出現。
對於易星闌的自信,厲川卻更多了幾分謹慎,提醒她道:“即便是如此,我們還是要多加小心,不要小看了木言悅,免得最後落得個功虧一簣!”
“這個我自然知曉!”易星闌點頭,隨即取出兩塊晶瑩的晶石,每一塊都有手掌那麼大,“看看,這個你可認得?”
厲川拿起一塊仔細觀察了半天,才有些不確定的說道:“這難道是傳說中的冰炎精玉?”
“冰炎精玉是什麼?”易星闌有些慚愧,與厲川比起來,她的見識實在是太淺薄了。
厲川看著手中的晶石若有所思:“冰炎精玉是一種極其罕見的材料,硬度非常之大,現在的世界幾乎沒有人見過這種材料,形成條件也非常的苛刻,要在冰與火同時存在的情況下經過千萬年的時間才有可能形成,可想而知,這種條件幾乎就無法存在,更何況還要同時存在千萬年之久!”
“那它十有八九就是冰炎精玉了!”易星闌有些興奮起來,這兩塊晶石正是當初她在冰域雪原與易昆陽相認後得到的,那時候她的異火就被包裹在其中,那樣的環境正符合厲川所說的冰與火併存。
“當真是冰炎精玉那可是難得的寶物,你好好收著,說不定有一天會用的上呢!”厲川將兩塊精玉還給她,沒忘了囑咐她要好好儲存。
易星闌一愣:“你不是在尋找仿製墨玉笛的材料嗎?這冰炎精玉可堪一用?”
厲川驚愕的目光看著她:“你沒說胡話吧,這樣珍貴的材料,就算是上界也是極其難尋的,用它來煉制墨玉笛仿品,純粹就暴殄天物嘛!”
易星闌卻笑著搖頭:“寶物雖好,但是也要有用處,不然也只是一塊廢料,如今面對強敵,你現在的玉笛根本就不堪一擊,你若是用不上也就罷了,若是能夠用上,恰好就是物盡其用,再合適宜不過了,另外,我手中可不止這兩塊精玉呢!”
說這段話,她一翻手又有兩塊精玉出現在他們的面前,看的厲川一陣發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既然如此,那我就取一塊取用,不過我們的計劃可能要慢下來了,我打算先將新的玉笛煉製出來,以防萬一!”經過深思熟慮,厲川終於點頭,拿走了一塊冰炎精玉。
易星闌對於厲川的決定沒有異議,現在他們面對的是元嬰級的修士,音功又是他的殺手鐧,沒有趁手的法寶終究會比較被動。
從厲川那一次從小樹林回來,便再也沒有出去過,向家族遞出的訊息是研究治療厲向東的丹藥,需要閉關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內,易星闌每隔幾天會去看望厲向東和厲夫人,有時也會遇到木言悅,都是客氣而又疏遠的招呼。
如此過了二十多天,木言悅終於提出告辭,離開了厲家,生意上的事宜已經談妥,她也沒有了留下來的理由,不過,她也沒有離開角徵城,而是在木家在角徵城的店鋪住了下來。
一個月以後,厲川終於出關,新的玉笛煉制非常成功,比一般元嬰修士所用的法寶品質還要高上一些,正適合他此時的修為。
正因為如此,剛剛出關的厲川雖然顯有些疲憊,但是心情卻出奇的好,新婚燕爾,又分開這麼長時間,兩人自然免不了又是好一陣溫存。
透過覓香蜂,他們知道木言悅這些天表現的很安靜,除了偶爾過來與厲夫人聊天,很多時候都是待在木家的店鋪中,並沒有特別的行動。
安靜了一個多月,夜晚的小樹林中再次響起了笛聲,厲川依舊站在原來的地方,沒有出事以前,他就是站在這裡練功的。
木言悅悄然站在不遠處,靜靜地望著他,目光中有迷離,也有糾結,但是最多的卻是決然。
“厲大哥!”在厲川練完功將要離開時,她終於出聲,從暗處走了出來。
厲川依舊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說道:“二小姐這又是何苦呢?”
“厲大哥,小妹的心意你是知道的,我不奢望你會對我怎樣,只要在你練功的時候允許我在一旁觀看,言悅心裡也是高興的!”木言悅一改那天的幽怨,一番話說的柔情似水,深情無限。
厲川頓了頓,沒有再說話,邁步決然離去。
以後的日子,厲川每隔幾天都會來此地練功,而木言悅每一次都會出現在這裡,大多時候她只是靜靜地看著,任由他來去,不在再些什麼,而厲川也當她不存在一般,一如既往地沒有任何的話語。
不知不覺,一年多的時間過去,日子好像過得很平靜,但是在某些人眼裡卻能從這平靜中覺察出不同來,終於有一天,厲川再次來到小樹林的時候,悠揚的笛聲變成咆哮的怒吼,四周的落葉而變得狂暴起來,在這樣的笛聲之下,漸進的變成齏粉。
厲川終於停了下來,一掌打在旁邊的一個樹幹上,那株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樹頃刻間身首異處,他呆呆的站著,一言不發。
木言悅看在眼裡,臉上的表情不知是高興還是憐憫,待他的氣息漸漸地緩和下來,才輕移蓮步的走了出來。
“厲大哥,你……今天的心情似乎很不好!”木言悅欲言又止,有些擔心的望著他。
厲川抬頭,凝視著她半晌無語,目光中俱是糾結的情緒,終於他開口道:“在下無事,不勞二小姐掛懷!”
聲音中有些疲憊,但是卻少了以往的冷漠,木言悅心中竊喜,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她嘆了口氣輕聲說道:“若是方便,厲大哥可願意與言悅講一講,是何事惹得厲大哥如此的生氣,或許說出來之後就會好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