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江嬋鈺如此說,駱臻不但沒有任何的動容,而且還露出了厭惡的神色:“江嬋鈺,你不用說這些話,類似的話你這些年說的還少麼?以往我不屑與你理論,但是今天,我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不是每一件你做錯的事情,是能用道歉和彌補能夠了結的!
再者說,你用什麼來彌補我們?你能夠讓時間倒流嗎?能夠讓我們回到原點嗎?算了吧!我如今心魔已駐,十幾年困在結丹期無所寸進;阿岫離山多年,若不是獸潮來襲她也不會回來,如今獸潮過去,她雖然留在了宗門,卻也將自己困在洞府中,沒有重要的事情從不跨出洞府一步;阿卓這些年從未叫過我一聲父親,每次見面也都當作視而不見;江沅……他是你的侄子,就不必說了吧?
我們這幾個人,哪一個受到的傷害是你能夠彌補的?以後這樣的話你也不必再提,否則,會更加增添我對你的厭惡!”
駱臻說完,不再看江嬋鈺一眼,轉身向著門外走去,留下呆愣愣的江嬋鈺,臉上蒼白一片。
“哈哈……”江嬋鈺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嬌豔的容顏開始扭曲不停,她指著駱臻的背影咬牙道:“駱臻!你跟我裝什麼正人君子!是,我有錯在先,不該處心積慮的算計了你,但是,你就沒有一點責任嗎?若是你不願,那時候,你何苦要與我舉行雙修大典?若是你不願,你大可以將我趕出元極門!
說到底,你就是為了鞏固你的掌門之位,為了坐在這個座位上藐視天下,駱掌門,你好威風啊,人人道你是正人君子,誰又能想到其實你才是最虛偽的那個!
還有那個何雲岫,我曾多次去請她回來,言明寧願做小,她卻連正眼都不瞧我一眼!修仙界中妻妾成群者並不稀罕,露水姻緣者也是比比皆是,只有她固執堅持她的道理,她以為修仙界還是她的那個小國嗎?她還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嗎?整日裡裝的什麼高貴!”
“啪!”的一聲,一個響亮的耳光甩在江嬋鈺的臉上,她的臉頰立刻腫了起來,駱臻轉過身,盯著江嬋鈺的眼睛露出駭人的寒光:“沒有人可以這樣說她,你更加的不配!我駱臻這一生自問光明磊落,做過的唯一的錯事就是當初心軟答應與你結成道侶!
還有,我今天給你放一句話,元極門人才濟濟,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勝任掌門之職,我也已經打算讓出掌門之位閉關沖擊元嬰,你好自為之吧!”
說罷,駱臻一甩袍袖,轉身大踏步地離開,再也未曾回頭看江嬋鈺一眼。
江嬋鈺用手捂著腫起的半邊臉頰,目光中閃爍著不可置信,不單單是因為駱臻打了她,還是因為他最後說出的那番話,他要讓出掌門之位閉關沖擊元嬰了,那她怎辦?沒有了掌門做靠山,她的江家不是更加無法立足了嗎?
元極峰的一座側峰,江沅站在一座洞府前,他已經觸動了此洞府的禁制,只是裡面還沒有動靜,這裡是徐子衿的洞府,他始終專程來找他的。
在這之前,他已經去過了淩劍鋒去找易瀟,他知道易瀟已經閉了死關,但是還是抱著一線希望去了,但是如同預料中的一樣,他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後來還是鳴遠真人出面,說是會留心易瀟,只要一有動靜就會將資訊傳遞過去。
江沅知道這只是安慰之語,閉死關與普通的閉關不一樣,如果不是裡面的人主動出關,任何訊息都是無法傳遞進去的。
雖然早就有了心裡準備,但是江沅還是失望而歸,就在他無奈的回到元極峰,路過徐子衿的洞府的時候,他的心裡不禁一動。
徐子衿是易星闌的表姐,兩人一直感情非常好,說是親姐妹也不足為過,如今她把自己關起來,易瀟又閉了死關,說不定許子衿也能幫到上忙呢。
可憐的江沅一直以為易星闌因為天根草的事情心灰意冷,不想面對自己,又擔心她一時想不開而鑽了牛角尖,絲毫不知她現在早已經恢複了常態,此時正處於真正的閉關中。
在這之前,江沅回到宗門,便聽說了徐子衿被姑姑江嬋鈺收為弟子的訊息,也知道她主築基之後便緊接著閉關鞏固修為,如今幾個多月已經過去,也應該鞏固的差不多了,所以江沅這才觸動了徐子衿的洞府禁制,希望她能幫得上一點小忙。
果然,在一刻鐘以後,徐子衿的洞府中便有了動靜,緊接著洞府的猛地開啟,一個身著門派服飾的女子從裡面如一陣風一般沖了出來。
“江師兄,真的是你?你回來了?星闌呢?你們不是一起消失的嗎,她怎麼樣了?”還未等江沅你說話,徐子衿便能問出了一連串的問話。
江沅看著她既興奮又焦急的神色,不禁微微一笑道:“徐師妹不要急,星闌她……很好。”
一聽此話,徐子衿果然安靜了下來,但是還是難掩心中的欣喜,眼中已經開始有些水汪汪了:“你們都沒事,真是太好了,太好了……!我這就去她!”
說著話,她抬腳就要向著外門的方向而去,卻被江沅的喊住:“徐師妹且慢!為兄有話與你說。”
徐子衿果然停了下來,嬌嫩的臉上浮現出微微的粉色,她俏生生的站在那裡,好像一朵剛剛綻放的寒梅,杏眼眨了眨才道:“師兄是專程來找我的?”
“是,在去找星闌之前,我有話先要與你講清楚。”江沅的臉上露出一絲愁容的說道。
徐子衿愣了一下,遲疑道:“可是星闌出了什麼問題?她受傷了嗎?”
“是這樣,此次我專程來找你,是因為……”江沅將易星闌進入澤園前前後後的事情大致的講了一遍,最後無奈道:“所以,我才過來看看能不能喚你出關,你是她的姐姐,或許能開啟她的心結。”
徐子衿靜靜地聽著,剛才的興奮已經全然不見,臉上也浮上了一層擔憂之色,她沉默了片刻才道:“我這就去看看能不能喚她出來,江師兄也不必太過擔心,以星闌的性情,應該很快就能想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