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他甚至分不清,自己是瘋子,還是正常人。
他是蘇貴妃眼裡不中用卻不能放棄的兒子,是趙舒岸眼裡敬愛卻又必須提防的兄長,是趙今安眼裡品行敗壞的哥哥,是秦蓁蓁眼裡寵妾滅妻的夫君,是朝臣眼裡難擔大任的皇子……
其實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也從未想過他應該是誰。
直到秦蓁蓁被蘇貴妃害得小產,他才恍然大悟。
他什麼都不是,若硬要一個身份,那就是廢物。
母妃殘害妻與子時,他就是一個什麼都沒有做的廢物。
於太醫聽出了趙舒廣的威脅,只得先假意應承。
等趙舒廣離開,他立刻趕到了靜月宮。
正準備同蘇貴妃稟報,門外突然傳來說話聲。
“殿下,容奴婢先去通報一聲。”
“不必了!”
趙舒廣推開阻攔他的婢女,怒氣衝衝地闖進了花廳。
於太醫來不及躲避,手足無措地跪在地上,想一頭碰死的的心都有了。
趙舒廣前腳警告過他,他後腳就出現在靜月宮,雖然他還沒來得及稟報蘇貴妃,可解釋已經無用了。
“又見面了,可真是巧啊。”
趙舒廣目光兇狠地瞥了一眼於太醫,冷冷說道。
於太醫不敢吭聲,哆哆嗦嗦地給趙舒廣問安。
蘇貴妃垮下臉,質問道:“廣兒,今日怎麼如此無理?”
趙舒廣皮笑肉不笑地盯著蘇貴妃,道:“孩兒急著感謝母妃。”
蘇貴妃以為趙舒廣轉了性子,知道體諒她的難處了,眼角微垂,慈愛盡顯。
“感謝本宮?從何說起?”
趙舒廣笑意漸冷,道:“若不是母妃責罰王妃,她就不會小產,正好孩兒不喜歡她,母妃算是幫了孩兒一個大忙,難道不應該感謝嗎?”
蘇貴妃驚詫不已,雙目圓睜,整個人都僵住了。
“怎麼會……”
根據她的訊息,趙舒廣碰都不碰秦蓁蓁。
秦蓁蓁怎麼可能懷有身孕?又怎麼可能剛好被她害得小產?
“對了,趙今安一直陪在秦氏身邊,目睹了她小產。”趙舒廣意味深長地補充道。
蘇貴妃聽了這話,臉色更加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