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一疊寫滿字都紙張,道:“這些是村民的口供,他們互相指認,試圖抹去自己的罪行。”
她蹲到張三爺面前,將口供一張一張地翻給他看。
“這些口供有一個共同點,所有人都說此事是受你指使脅迫,不得已而為之。”
“哈哈哈哈!”張三爺大笑了幾聲,“他們說的沒錯,所有人都是被我這個老頭子逼迫的。”
孟晚尋站起身,將口供收好。
“人在做天在看,在我們到來之前,你們估計沒少害人,此事我會上報縣衙。”
偷馬,下毒,送到陰冢,全都發生在昨晚至今早的幾個時辰裡。
如此熟練,像是一種約定俗成的規矩,想想就令人膽戰心驚。
“孟姐姐!”半夏沉悶的聲音從屋內傳出來。
孟晚尋走進一片狼藉的屋裡,地板被尋找地窖的半夏砸了好幾個大洞。
“怎麼了?可找到馬了?”
“找到了,這裡還有一個密道,通往村外,我先將馬牽上去。”半夏回道。
孟晚尋回頭看向面如死灰的張三爺,看來他料到自己有一天會失手,提前挖好了逃跑的地道。
半夏將兩匹馬牽了上來,她找到地窖時,馬兒並無任何損傷,只是嘴巴被鐵絲緊緊纏住了。
“你們想怎麼做?”張三爺開口問道。
“欠債還錢,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孟晚尋牽住其中一匹馬,讓半夏將張三爺放到了馬背上。
她們牽著馬,穿過一碗村,走向村頭的張大姐家。
村民們不敢敞開大門,紛紛趴在門縫上,看著被馬馱著的張三爺。
他們雖都面露擔憂,卻各自心懷鬼胎。
“你們都出來!殺了這兩個娘們!一碗村就平安啦!”
張三爺突然扯開嗓子,大聲吼道。
半夏猛地給了他一拳,“臭老頭,閉嘴!”
張三爺不為所動,忍著痛繼續喊道:“一碗村要沒嘍!你們死後一碗都撈不著!”
孟晚尋面無表情,默默牽著馬前行。
張三爺一路喊著叫著,終於,一戶人家的門開啟了,另一戶人家的門也開了。
一戶接著一戶,從開啟的門裡走出一個又一個村民。
到了張大姐家,孟晚尋與半夏被一碗村的人堵在了院子裡。
孟晚尋讓半夏牽著馬去套車,她獨自面對著所有村民。
“你們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