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顧不得許多,從柴房抱了一摞乾柴,回到了溼冷的廚房。
“咳咳,快喝口熱水暖暖,咳咳咳,別凍著了。”
孟晚尋倒了一碗開水,遞給半夏。
“呼~呼~”
半夏吹了吹,小口小口地喝著。
“孟姐姐,你咳嗽越來越厲害了,要不要去村子裡找個郎中瞧瞧。”
“不必了,我是昨晚受了寒,熬點我們帶的藥就行。”
孟晚尋蹲在灶後,吹了吹火摺子,“撲騰”一聲,灶裡亮起火光。
半夏喝完熱水,開始淘米洗菜。
她一邊忙活,一邊與孟晚尋閒話。
“孟姐姐,我去柴房拿柴禾,張大娘推三阻四不肯讓我拿,張大姐反而爽快,開了柴房門,你說怪不怪?”
下午,張大娘說半夏身上的斗篷,看著又柔軟又暖和,問能不能賣給她,她給壯兒改做襖兒。
半夏當張大娘心疼孫子,直接解下送給了她。
此刻想來,心裡只悶著一股子氣,覺得自己是大傻子。
孟晚尋淡然一笑,神情平靜。
“張大娘住在這裡要看兒媳婦臉色,想著討好張大姐,自然事事依著她的意思來。
至於熱情好心的張大姐,有錢能使鬼推磨而已,這點柴禾,是你孟姐姐花錢買來的。”
她不忍半夏站在院中與她們糾纏,更捨不得半夏去樹林撿拾柴禾,只得花錢了事。
“什麼?你給她錢了?”
半夏氣得嗓門都大了,她將手中蔫了的菜葉子一甩,水珠濺了她一臉。
“早知道我多拿一些了。”
孟晚尋看著她氣鼓鼓的樣子,忍俊不禁。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我們人生地不熟的,就當吃虧是福吧。”
在她看來,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可惜偏偏至關重要的事,再多銀錢也解決不了。
比如快些到雲城,再比如她想回到二十一世紀。
“我最討厭吃虧了,孟姐姐你就是性子太軟。”半夏一本正經道。
孟晚尋笑了笑,沒有爭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