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燈還是靠著過道坐, 沈錚是同排第二個位置, 剛好在她身邊。禮堂明亮，節目的聲音透過四面的音響擴大, 掩蓋了同學們的竊竊私語。
“那就是沈錚學長？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真人！”
“比照片上還要帥！”
“不過學長是大三的吧，為什麼會和大一的坐在一起？”
“你沒看到學長身邊的人是誰？大一數學系的寶燈！說是兩人正談戀愛呢。”
寶燈這段時間在圖書館被圍觀慣了，面對四面八方而來的打量，不動如山。
她只是略疑惑地看著沈錚，不是說不來的嗎？
沈錚還是穿著黑色半身羽絨服，禮堂前後排之間的距離, 對他那雙大長腿來說有點窄，他膝蓋都頂到前面椅背上了。
用修長的手指撥愣下頭發，又順勢滑下, 拉開了羽絨服的拉鏈，裡面竟只穿了一件棉質長袖, 喉結精巧，鎖骨削瘦。
因為寶燈坐得近, 發現他眼底帶著淺淺的黑眼圈。昨天給自己輔導後, 他回去又忙了？沒休息好？
沈錚微微低頭, 和寶燈對視, 勾唇一笑：“我頭發亂不亂？”
寶燈這才注意到, 他不算長的頭發, 竟然支稜起了一縷，就跟一撮呆毛似的。大概往常他都很嚴肅，這麼一看, 還有點兒反差萌。
“不亂，”她伸出小手指了一下，“這裡翹起來了。”
昨天半夜一個專案出了問題，他忙到淩晨四點才休息，一覺睡到今天中午，剛起來沒多久。
見他看不到頭頂，寶燈就想幫他把頭發壓下去，察覺到她要做什麼，沈錚心中掙紮了下，最終沒躲。
寶燈抿著小嘴，怪嚴肅的，指尖馬上要碰到那撮呆毛時，鬼使神差地屈指彈了一下，隨即沒忍住笑出聲來。
沈錚察覺到了頭頂的動作，無奈：“皮。”
寶燈連忙收回手，不過身子卻靠近他：“學長你怎麼來了？”
“下午沒事，來看節目。”
“那怎麼沒和你同學坐在一起呢？”
沈錚一本正經：“他們都坐好了，沒安排我的位置。”其實是出門後，只聯絡了寶燈。
寶燈不疑有他，周圍這麼多人，她也不好講傳緋聞的事，不再和沈錚說話，專心看著節目。
文藝彙演一共三個小時，沈錚竟然一直都沒離開，不過比起臺上的節目，他覺得寶燈更有趣些。
明明就很普通的歌舞，她看得津津有味，還學著其他人的樣子鼓掌歡呼。
他就不那麼安逸了，總有女生串到前後的位置上，和他搭訕。沈錚有禮的態度中透著疏離，心說這些人怎麼不像寶燈學學。
還有女生掏出手機偷拍他，往常他不理會，這次看了看身邊的寶燈，他用不容拒絕的態度說：“能把照片刪掉嗎？”
偷拍的人也很尷尬，紅著臉道歉，把照片刪了。
“寶燈。”沈錚見她都快忘記身邊還有個自己了，叫她名字。
“嗯？”寶燈扭頭，看他的頭發，“已經不翹了。”
“我不是想說這個，你複習得怎麼樣了？”
寶燈一張秀氣的小臉兒，五官都快擰到一起去了：“學長，這麼開心的日子，可以不要提這些事嗎。”她每天都花大把時間複習呢！但就是很吃力啊……
沈錚琢磨了下，鼓勵寶燈：“你要是能全科透過，我就給你獎勵。”
“什麼呀？”寶燈驚喜地看著他，認真地說，“我可不要錢哦。”
沈錚心裡一暖，以為是寶燈不想讓他破費。“行。”
文藝彙演結束，寶燈四處尋找盛晴晴，可她早就不在位置上了。拿出手機，見盛晴晴兩分鐘前給她發的訊息：“我先走啦，你讓學長送你回去吧！”後面還跟了個加油的表情包。
沈錚順著人流，和寶燈並排往禮堂外面走。人擠人，寶燈覺得有人在推自己，小身板搖晃了兩下。
就在她差點摔倒時，沈錚托住了她的腰，之後就這麼一直護著她。
“謝謝學長。”出了禮堂，寶燈笑著同他道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