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令顏嫣然一笑,便道:“陳狀元為大唐效力百年,天子是什麼樣的人,他怎能沒點數,逼著天子遜位,只會激起反感與怨恨,根本不可能成功,偏偏陳狀元這樣做了,看似魯莽,實則是加深天子與太子間的猜忌,借刀殺人。”
王母與楊慎矜都不是蠢貨,一聽就明白了。
“好哇,這小賊不過百來歲的年紀,怎如此奸詐?”
王母哼道:“倘若皇帝與太子起了衝突,必兩敗俱傷,為李令月上位掃清了障礙,我說呢,他怎那樣好心為太子謀劃,你們都想想辦法,如何能消除皇帝對太子的猜疑。”
“這……”
汐令顏與楊慎矜相視一眼,暗感頭疼。
“怎麼?沒輒了?”
王母催促道。
汐令顏吞吞吐吐道:“娘娘,李隆基明明是昏君,卻自詡為明君,偏聽偏信,而且人越老越固執,決不會承認自己犯了錯,陳狀元指著他的鼻子逼他傳位給太子,他動不了陳狀元,還動不了太子麼?正如弟子曾聽陳狀元說過,解決不了問題,就解決提出問題的人。
太子倘若被打壓下去,雖然問題沒解決,但是相關人物被解決了,結果也大差不差,陳狀元這一手,非常巧妙,專門衝著李隆基而來,又有玉虛宮站在唐皇一邊,我們的人很難接近皇帝,化解怕是不易,只能盡力保著太子,以拖待變。”
楊慎矜也道:“其實娘娘不必擔憂,皇帝昏庸了十幾年,致使大好盛世急轉而下,甚至還有滅國之危,朝中有識之士早已不滿,況且皇帝的年紀也大了,精力不濟,對朝廷的掌控力度大不如前,滿朝文武不會允許他廢黜太子,只需讓太子還和以前一樣,深居簡出,應能無恙。”
“也罷,便依你,這小賊,早晚讓他好看!”
王母恨恨道:“務必提醒太子,還有李令月那裡也得盯著。”
“是!”
汐令顏與楊慎矜雙雙施禮。
……
在把李令月送回宮觀之後,陳萼連夜飛向瀛洲仙島,把溫嬌和全家接了回來,安置在觀中,島上只留些妖精看家,他相信大能還不至於無聊到拿法力微弱的小妖洩憤。
不覺中,十日一晃而過,經過匆忙準備,以楊國忠為討逆大都督,哥舒翰與李光弼為左右副帥,統河西隴右精兵二十萬,禁軍五萬,地方廂兵三萬,徵發民夫、僕役十來萬,號稱百萬,將於次日清晨開撥。
“相公,這可是闡教和截教兩大陣營對決,你得留個心眼才行,別一不小心給捲進去,要不,妾和你一起去吧,家裡在有楊嬋和小萼應該能抵擋的來。”
溫嬌憂心忡忡道。
陳萼笑著擺了擺手:“皇帝授我河東觀察使,又不是要我參戰,我怕什麼,娘子留家裡便是,我請龍女和我一起去,龍女的修為也可以了。”
“嗯,那相公小心點!”
溫嬌點了點頭。
陳萼又一一看過去,楊嬋、樹精、百花羞奎星奎宿母子,婉兒與媚娘,小萼、父母,岳父岳母,霓裳、少了條腿的瓦斯達顏等等諸人。
“悟空八戒,我們走罷!”
陳萼拱了拱手,帶著悟空八戒,還有妝扮成書僮的李令月,轉身離去。
李令月也不象以往那般一副成竹在胸,波瀾不驚的模樣了,而是神色稍有沉重,陳萼帶著她的目地只有一個,一旦楊國忠兵敗,就站出來,以長公主的名號斬了楊國忠,奪取軍權,然後收拾殘兵敗將回長安,逼迫李隆基退位!
當然,這只是一個計劃,能否成功,尚未可知。
正如汐令顏所說,李令月想稱帝,就必須走出宮觀,而這是最有把握的一次。
陳萼回頭微微一笑:“不要緊張,大不了不成功,下次再找機會便是!”
“嗯!”
李令月點了點頭:“妾知道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