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萼很快回到府中,瓦斯達顏依舊對著素娥輕聲吟唱,他也沒作打擾,看了一眼,就退了出去,不知不覺中,天色已至傍晚,果然有車馬來請,截著陳萼離去,到了地頭一看,居然是宴賓樓。
幾十年過去,宴賓樓已經翻新了兩次,規模更大了,姑娘們也換了一茬茬。
陳萼卻是莫名的睹物思人,這麼多年過去,作為月上轉世之身的曹小玉,也不知怎樣了,回憶著那音容笑貌,心裡還是有些遺憾的。
當初他放棄曹小玉的唯一原因,是親眼目睹曹小玉給長孫津陪酒,還被摟著腰,他接受不了。
畢竟曹小玉的人設是守身如玉,一丁點的瑕疵都不能有,相反,霓裳一上來就擺明車馬,訴苦自己被迫嫁了個老頭,老頭死後,被繼任族長霸佔,然後被輪大米,又被扒光了綁起來任由全族男人凌辱,在被太陰星君營救之後,做的又是皮肉生意。
按常理來說,論起清白程度,霓裳和曹小玉是沒法比的,曹小玉只是被摟了腰而己,但其中有個期望值的問題,期望值越高,眼裡就越揉不得沙子。
陳萼對於曹小玉的期望值很高,但對於霓裳的期望值是僅僅是要求擁有最後一次,低到了幾乎沒有底限。
因此他能把霓裳留身邊,卻容不得曹小玉,待他從舍衛國烙印中回來,弄清了曹小玉是月上轉世之後,佳人已去了方丈仙山,自此不得見面。
“哎~~”
陳萼暗暗嘆了口氣。
所謂天意人心,天意難測,人心卻是能捉摸的。
透過曹小玉和霓裳作對比,給他狠狠上了一課,充分證明人的行為,不由客觀環境決定,而是心理活動才是決定因素。
正如他近百年過去了,對曹小玉被長孫津摟過腰還是很介意的,而對於霓裳的過去沒有任何芥蒂,能非常坦然的與霓裳共享魚水之歡。
果然是心猿難以降伏啊!
一時之間,陳萼竟站在宴賓樓大門前發著楞,隱有所悟,似乎要明白了什麼,卻又總隔著一層窗紗窺不透,讓他心裡有些了浮躁。
“陳狀元,既然來了為何不進?”
這時,汐令顏出現在門口,招手笑道。
“嗯?”
陳萼回過神來,訝道:“你還在這?”
汐令顏理所當然道:“宴賓樓是妾的產業,妾為何不能在?”
陳萼遲疑道:“近百年過去了,汐大家還在主持宴賓樓,合適麼?”
“那陳狀元不也是當了百年的官?”
汐令顏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陳萼想想也是,呵呵一笑,便問道:“小玉還好吧?”
汐令顏頓時目光有些躲閃,不過陳萼並未發現,點點頭道:“小玉已經是金仙啦,雖然和陳狀元不能比,但修行不足百年已成金仙,連師尊都讚不絕口呢。”
“那就好!”
陳萼心裡好受了些,又問道:“今晚都有哪些人來?”
汐令顏嘻嘻笑道:“自然是名震長安的才子,有李白、王昌齡、王維、杜甫、王之渙、孟浩然、高適、丁仙芝、李頎等大詩人,並特意請來了年逾古稀的賀知章,對了,陳狀元也頗有詩才呢,不知與那幾位相比,誰高誰下?”
陳萼汗顏,這還用說麼,肯定是自愧不如啊!
“陳狀元?”
見陳萼不說話,汐令顏俏皮的伸手在陳萼面前搖了搖。
“呵呵~~”
陳萼不自然的笑道:“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讀書人的事情,誰能理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