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重開天地，誰就是聖人公敵！
陳萼總算明白鴻鈞為何要拉自己談話了。
聖人間本有默契，趁著天道衰老，任由天地毀滅，天道消亡，獲得自由之身，可是自己在烙印世界中軾聖，把六聖換了個遍，對於鴻鈞而言，計劃的執行人換了，就必須確認自己這個始作俑者的態度。
假如與之背道而馳，怕是鴻鈞會立下辣手，別人或許不敢殺自己，但鴻鈞絕無顧忌，他是第一聖人，縱然天道有反噬，也不會太過於麻煩。
所幸自己的回答雖不完全符合鴻鈞的心意，卻也能歸入中立派，小同志還是可以再考察一下的，假如自己一心為天道著想，那真是找死。
而且自己提出的誘外域大能進來，摸索往來於混沌之法，怕也正中鴻鈞下懷。
只是……大能們超脫了，得了自由，四大部洲的億兆生靈怎麼辦，天生就該死麼？
陳萼自問做不到眼睜睜看著億兆生靈隨著天地崩滅無動於衷，他還沒步入太上忘情的階段，但是讓他做聖人公敵，他的肩膀扛不起這副重擔。
再退一步說，即便聖人換了，誰能保證新上位的聖人就不是太上忘情？
陳萼暗暗嘆了口氣，也閉上了眼睛。
……
碧遊宮！
通天的臉色難看之極，案上，攤著鴻鈞符詔。
“老師……”
無當心裡虛的很，輕喚了聲。
“哼！”
通天怒哼一聲：“為師倒是小瞧了那幫人，居然能去碧遊宮請動老師出面！”
“那……老師打算如何做？”
無當小心翼翼問道。
通天剛要發作，卻是嘆了口氣，滿面憂色，垂目不語。
無當咬咬牙道：“老師，您可是擔心老祖會有什麼想法？好歹您是老祖的弟子，此事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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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眸光微閃，心裡不那麼樂觀。
在三清中，通天是最受鴻鈞寵愛的小弟子，這和人間帝王差不多，往往家中老大被委以重任，老夭最受寵溺，老二則是個摧悲的角色，兩頭不靠。
以往通天不論做什麼，鴻鈞都不會發表意見，唯一的一次，是在封神之戰中輸紅眼了，叫囂要重開天地，鴻鈞才迫不得己把他帶回紫霄宮去冷靜冷靜。
可這回，鴻鈞居然下令把素娥放走，就透出了一個危險的訊號。
對於聖人，蒼生是棋子，對於鴻鈞，六聖又何嘗不是棋子呢？
更令通天不安的是，鴻鈞單獨接見了陳萼，所言無人知曉，所謂未知的才是最令人恐懼的！
“但願如此！”
通天翻眼望向天空，幽幽道。
“那……素娥到底放不放？”
無當又問道。
“放，怎麼不放？”
通天眯著眼道：“不過我碧遊宮也不能讓人看輕，抹去那女子的神智，隨便扔往下界一荒僻之處，找不到，也與為師無關！”
“是，弟子這就去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