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
婉兒忙爬起來,扶住媚娘。
媚娘卻是腦海一片空白,李令月這個動作,她太熟悉了,最初為了構陷王皇后,她的手不就是伸到了剛剛出生的大公主的脖子上了麼?
如果不是確認大公主被陳萼抱走撫養,她還以為李令月是那個孩子轉世過來,向自己索命呢。
那麼,令月做出這個手勢,到底是無意為之,還是知道了什麼?
她相信陳萼不會外傳,如果令月確實得知此事,又會是誰告訴她?
媚娘心裡極度不安,卻不便詢問,深吸了口氣道:“此事下不為例!”
李令月立刻把手拿了下來,挽住媚孃的胳膊,笑道:“娘,女兒知道啦,其實女兒這麼做,也是不想讓那等卑賤之人玷汙孃的高貴,最多女兒下回留意著,有合適的給娘領進宮便是。”
“哎,你呀,都是娘慣壞了你,看來得給你說個合適的人家了。”
媚娘嘆了口氣。
李令月小鼻子一皺道:“娘,女兒才不嫁人呢,女兒就留在宮裡陪著娘。”
“好啦好啦,先回去,此事稍後再說。”
媚娘心裡亂糟糟的,也顧不得馮小寶了,轉身向回走,卻沒留意到,她那寶貝女兒,嘴角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婉兒看的清清楚楚,這哪裡是一個未及笄少女該有的表情?一股寒意不禁湧上全身。
李令月又嘻嘻一笑,瞬間恢復了少女的天真爛漫模樣,心裡卻是暗道:“陳狀元,你欠了我一個人情!”
屋裡的馮小寶,心裡被絕望佔滿。
太后……就這樣走了?
事實上無論是月老還是玉帝,根本不瞭解媚娘,還是陳萼看的透徹,媚孃的心裡只有她自己,情愛只是生活的調劑,當情愛與權勢發生衝突,她會毫不猶豫的拋棄情愛。
……
玉帝在月老加了碼之後,已是十拿九穩,不再關注,帶著太白金星離去,把那麼多大能晾在一邊,他的心裡也焦急啊。
不過依著禮儀,他還得與王母一起出席。
當玉帝來到王母寢宮的時候,正見王母身著盛裝,佩飾繁複,每一寸容顏都精心雕琢過,仿如一名初嫁的新娘,走起路來,香風四溢,環佩叮咚。
“陛下來了?”
王母淡淡招呼。
玉帝心裡很不舒服,哼道:“王母精心打扮,又是給誰看?”
王母臉一沉道:“陛下何不直言,有話何必藏著掖著?”
玉帝面孔,一絲怒容閃現。
他有幾百萬年沒見過王母作這樣的妝扮,歷次蟠桃宴,王母的著裝以莊重為主,今日卻如個新娘子,明擺著紅顏不是為我綻放,究竟為了誰,呼之欲出。
哪怕玉帝與王母的夫妻關係早已名存實亡,但在名義上仍是夫妻,而妻子為前夫精心打扮,換了哪個男人能忍?
但玉帝就能忍,並不發作,冷聲道:“上車罷。”
玉帝的車攆非常寬敞,兩人均是有意無意的各坐一邊,也不交流,閉目凝神。
車攆在飛馳了一陣之後,落地停下,御者喚道:“陛下,娘娘,御花園已至。”
“朕知道了!”
玉帝略一點頭,率先下車,王母后下的車,正要甩開玉帝,去往宴席,玉帝已抓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