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龍渾身劇顫,面色青紫,拳頭都捏的緊緊的,文殊的勸說確實對他產生了影響,但是陳萼為他出頭是一片好意,就算他能放下自己被綠的恥辱,又如何面對陳萼。
陳萼、龍女、悟空八戒和國王都在一邊看著,坐等小白龍做出決定。
九頭蟲與萬聖公主也是緊張的連氣都不敢喘。
這時,陳萼突然哈的一笑:“菩薩,你剛剛說過,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陳某問你,此話作不作數?”
“陳狀元意欲何指?”
文殊可不敢輕視陳萼,不置可否的反問道。
陳萼不依不饒道:“菩薩,您是大菩薩,回答我一句說過的話作不作數不算難吧,當然,如果菩薩否認,也可以明言,雖然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但您是菩薩,總是有些特權嘛。”
文殊被擠兌的難受之極,只能道:“貧僧確曾說過此話。”
“好!”
陳萼道了聲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是不是三太子饒過這對尖夫銀婦,佛門就能給太三子一個佛陀之位?那我可以代三太子作主,饒他二人一命!”
文殊臉沉了下來,不悅道:“陳狀元曲解我佛門經義,其心可誅!”
陳萼不以為然道:“八個大字明明白白,隨便找個識字的來問問,這八個字的意思是不是放下屠刀就能成佛?如果連解析字面直白的意義都要給予威脅的話,那我只能說,佛門太讓我失望。
人間有個典故,叫做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想必菩薩曾聽說過,又或者解釋權在你們手裡,你們可以肆意解釋,而我們不能有任何屬於自己的理解,菩薩是不是這個意思?小白龍到底能不能成佛,爽快點,給個準信。”
數雙眼睛全都盯著文殊,如果小白龍僅僅因放下綠帽之恥就成了佛,對於世人何其不公平也?小萼師徒西行取經有何意義?
此時的小白龍,糾結萬分,他既渴望文殊答應,又放不下綠帽之恨。
文殊也是暗道聲厲害,他明明知道陳萼在胡攪蠻纏,曲解經義,可是僅從字面上來說,陳萼的曲解挺有迷惑性的,讓他一時之間沒法反駁。
好一會兒,文殊才道:“貧僧只是個菩薩,如何能決定別人的佛位,所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文殊還待給陳萼好好普及一下此話的正確開啟方式,陳萼已揮手打斷:“這是做不到嘍?菩薩啊菩薩,你看看人家小白龍多期待,你不能拿龍耍著玩啊,你是菩薩,我無話可說,不過陳某還是要問一句,菩薩是否要帶走九頭蟲?菩薩的法力神通陳某不敵,若是強行把九頭蟲帶走,誰也阻攔不了。”
文殊眉頭皺了起來,說不過陳萼,怎麼帶走九頭蟲?恃強凌弱別人會怎麼看待他,恐怕他會成為八大菩薩中的一個笑話。
要知道,佛門本是渡人的,怎麼渡?
靠嘴啊!
嘴上說不過,就使用武力,佛門的逼格會猛的墜落,文殊不願意做佛門的罪人。
‘罷了,罷了,佛祖的事貧僧不管了,回去如實稟報便是!’
文殊暗暗嘆了口氣,便道:“既然敖烈執意報仇,貧僧自是不便阻攔,告辭!”
說著,腳底湧出蓮花,升空離去。
小白龍在失望之餘,心裡卻暗暗鬆了口氣,還好,自己不是那種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的龍,好歹堅守住了底限,雖然是被動的,卻也是堅守住了。
“殺了他!”
陳萼看了眼小白龍,厲聲喝道。
小白龍的目光變得凌厲起來,提劍就砍,刷的一下,九頭蟲一條脖子被斬斷,剩下八隻腦袋,齊齊淒厲慘叫,國王被嚇的腿一軟,癱在了地上。
小白龍毫不留手,一劍一劍的砍,每劍斬斷一條脖子,九劍砍完,地面淌滿了腥臭的鮮血,九頭蟲終於斃命。
隨即小白龍提著鮮血淋漓的寶劍,向萬聖公主走去。
萬聖公主撲哧跪倒,抱著小白龍的腿,大哭道:“烈郎,烈郎,妾一時糊塗,求烈郎饒過妾,給妾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吧!”
明明這把劍只要往前一推,就能斬下萬聖公主那風情萬種的頭顱,可是小白龍手抖了,整個人恍如失了魂,目光空洞呆滯,隱藏著難言的痛苦。
他的一切悲劇,都源於這條母龍。
“烈郎,求求你,給妾一個機會,妾對天發誓,自此之後,真心待你,等你取經歸來,咱們夫妻恩愛一生一世,可好?”
萬聖公主一看小白龍的神色,抱著又緊了些,甚至臉面都貼到了小白龍的大腿上。
很明顯,小白龍心軟了,不是每個男人都能對出軌的妻子下殺手的,總有些人會給對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陳萼淡淡道:“你自己做決定,對得住自己的內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