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惱火迸上了心頭,長孫無忌陰著臉道:“老夫今日路過貴府,想著你我二人已有久許不見,便冒昧登門,不料……開山兄竟抱病在床,著實是歲月不饒人吶!”
“哎~~”
殷開山嘆了口氣道:“無忌兄也老啦,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先帝既已晏駕,無忌兄何不撒手政事,得享天年?”
“呵,樹欲靜而風不止,老夫縱有心頤養,卻恐聖上被妖女媚惑,倘若搞的朝中烏煙障氣,死後哪有顏面去見先帝?”
長孫無忌冷笑一聲,觀察著殷開山。
殷開山道:“聖上雖敦厚,卻非庸碌之主,無忌兄多心啦!”
長孫心知沒法勸了,他也不想揭穿殷開山,撕破臉皮,在不痛不癢的問了些病情之後,就告辭回府。
“爹,怎樣了?”
長孫津見著長孫無忌回來,急問道。
“哼!”
長孫無忌哼了聲:“那老鬼竟然裝病糊弄我,本欲顧著情誼,勸他懸崖勒馬,可他竟要一條道走到黑,也罷,為父有一策,你速請神仙去辦。”
“請爹吩咐!”
長孫津拱手道。
長孫無忌附耳說了幾句。
“什麼?”
長孫津面色大變。
長孫無忌沉聲道:“既食我家香火,當為我家效力,天底下哪有光吃不幹的好事?你去尋有把握的說,可承諾他事成之後,香火加倍供奉,你須記住,此事若敗,便是我家盛極而衰之始!”
“好,孩兒立刻去!”
長孫津猛一咬牙,匆匆離去。
幹髒活直接找楊戩是不行的,長孫津暗暗盤算著楊戩麾下的梅山六聖,張伯時、康安裕諸聖均是老奸巨滑之輩,反是直健心直口快,是個火爆性子。
有了定計,長孫津找到直健,道出父親的交待,直健一聽就為難道:“長孫總管,不是直某不幫你,實是神仙不得摻合人間事啊,況且真君如知曉,必不饒我。”
長孫津微微笑道:“對於神仙事,本官也知曉一二,聽說還有三千年,天地將崩滅,唯有大功德者方可渡過,三千年對於我們凡人來說,乃是百代之後的事,可不必理會,但神仙壽命綿長,如將軍你,難道不想著渡劫?本官再問一句,將軍在真君麾下,又能分得多少香火功德?呵呵,馬無夜草不肥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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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健渾身一震!
他本是山羊成精,跟隨楊戩之後,成為草頭神,也就是家將,擺脫了妖精的身份,他雖然感激楊戩的收留,可是事關大劫,就不得不多留個心眼了。
誰不想平平安安渡劫?
長孫津一看有戲,又道:“家父答應過,只要直將軍應允,可聘直將軍為家神,在家裡單獨建個小祠堂,專門供奉直將軍,只要我長孫家一息尚存,直將軍香火不斷!”
“好!”
直健爽快的點了點頭:“不過殺雞焉用牛刀,此事倒不必我親自出手,來,你們兩個過來,隨長孫總管出去辦事,但有所吩咐,必唯命是從,倘若事情辦砸了,本將軍擰下你們的腦袋!”
這是一名狗妖和一名貓妖,上前施禮,站在了長孫津的身後。
長孫津暗罵狡滑,直健明顯是又想撈好處,又不願沾因果,不過有狗妖和貓妖已經足夠了,於是拱手道:“多謝直將軍了,本官告辭!”
隨即就帶著兩個妖精離去。
不覺已是傍晚,涇河龍王擺下酒宴招待陳萼與龍女,酒足飯飽之後,天色已經漆黑,陳萼取出避水珠,與龍女離了龍宮。
站在岸邊,陳萼微微笑道:“敖姑娘,如今我們算是一條戰壕裡的戰友了。”
“哼!”
龍女哼了聲:“被你拖下水,你是不是很得意?”
陳萼擺擺手道:“話可不能這樣講,是長孫無忌害你功德氣運被斬,你對付他,才是正途,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武昭儀乃是彌勒佛祖座下淨光天女轉世,揹負振興佛門的大使命,你助她,也是助佛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