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妖可不怵陳萼,在他眼裡,陳萼除了有些功德,只是個沒有法力的凡人,總管又怎麼了?還不是服侍自家真君的奴婢?
想到這,狗妖膽氣壯了起來,汪道:“俺道是誰,原來是陳總管,話說也有快一年沒見了吧?你是真君的總管,就該盡力服侍,俺還沒治你個擅離職守之罪呢,你倒怪罪起了俺,成何道理呀?”
陳萼給氣笑了,連連搖頭道:“本官乃是朝廷命官,向聖上告假即可,何須向你家真君請假,再說出於情份,本官臨行前已經打過招呼,還待如何?
反倒是你,偷雞摸狗,滋擾百姓,天子腳下豈容爾等妖輩放肆?你既偷了老百姓的雞,本官作為總管,自有權懲治於你,你是拿銀子出來賠?還是受皮肉之苦?”
狗妖眼珠子滴溜一轉,賠錢是不可能的,他沒錢,有錢早去市集上買了,何至於偷?宮觀受的香火銀子分不到小妖怪頭上,都被大妖怪分了吃香喝辣。
可是和陳萼對著幹他也不敢,那紅彤彤的功德足以鎮壓他,更別提與官服官印互相聯結的王朝氣運,索性三十六計走為上計,身形一轉,化為一條大黃狗,撒開腿就跑。
“想跑?”
陳萼冷冷一笑,伸手抓去。
好歹他是九四真仙,而狗妖連仙人都不是,只一抓,就被攝取過來。
“你……你要做什麼?你可不能動俺,俺是真君門下的草頭神,為真君出生入死多年,你若殺了俺,真君饒不過你!”
狗妖面色青白,慌張道。
陳萼淡淡道:“偷兩隻雞,自然罪不至死,你回去轉告真君,長安乃天子腳下,大唐氣運匯聚之處,容不得妖物胡來,請真君約束手下,過兩日,我當親自登門,與真君商議個解決辦法。”
“哼!快放了我!”
狗妖強撐著哼道。
陳萼手一鬆,狗妖飛竄而去,林中一陣哧哧溜溜聲,枯枝敗葉散落一地,轉眼就不蹤影,顯然是慌了。
陳萼也身形一閃,趕了回去。
如今他已是九四仙人的巔峰,與悟空楊戩一個級別,雖然在術法神通上有所欠缺,但是他也有七種兵器啊,真動起手來未必吃虧,倒也不用太過於遮掩了。
除非五老以上的大能對付他。
但是五老以上皆是道行深厚之輩,這種仙人輕易不會出手,凡出手,必有因果孽緣,不可能濫殺無辜,陳萼自認為並未觸及到佛道二門的底限,暫時是安全的。
“相公?”
溫嬌美眸移了過來,帶著詢問之色。
陳萼說出了狗妖之事。
溫嬌略一沉吟,便道:“相公是一片好心,妾就怕那楊戩未必領你的情,此人妾雖然交往不多,卻也能看出平素沒什麼主見,這樣的人,往往易被手下矇蔽,而相公如要勸他多作約束,必會得罪了他下面的人,搬弄是非,詆譭相公,依妾之見,相公不如辭了護國真君總管一職,將來即使出了亂子,也與相公無關。”
陳萼知道嬌妻說的在理,楊戩是什麼樣的人,他早就看透了,是地道的仙二代,除了擅於喝酒打獵,功夫也不錯,幾乎一無是處。
說白了,是有勇無謀,論起心機機伶,還不如悟空呢。
不過看在楊嬋的面子上……
陳萼嘆了口氣道:“真君不仁,我卻不能不義,且先容我勸他一勸,若是不聽,我再向聖上請辭。”
“也好,那我們趕緊回家吧!”
溫嬌點了點頭。
幾個狐狸精個個妖嬈,走在路上甚是耀眼,陳萼只得在快進城時,租了個馬車,一起塞了進去。
他在長安是有身份,有地位計程車紳,可不想被人指指點點,帶著妾姬招搖過世,甚至被御史彈劾都有可能,那真是無妄之災。
能低調,還是低調些。
回到家時,天色已是傍晚,這一趟出門花了將近一年,連陳萼都沒料到,馬車才停到門口,就聽到寶玉那驚喜的聲音傳來。
“相公回來啦,相公回來啦!”
也不怪寶玉失態,古代沒有遠端通訊的條件,如她們這類法力低微的妖精,也不會飛劍傳書,出門超期,只能忐忑不安的乾等,直到某一日,遠方有書信傳來……
陳萼與溫嬌相視一笑,給了幾兩銀子,打發走馬車,便領著狐狸精踏入家門。
“我兒!”
張氏的眼裡滿是關切,甚至眼圈都有些紅了。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