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萼打著江州治水的名頭給楊戩塑金身,楊戩如果接受,就形同於和陳萼及江州老百姓結下了因果關係,將來江州老百姓的感激和信仰會反饋給楊戩,折算為功德。
對於楊戩這等神仙來說,功德與佔山為王沒有多大的關係,可是一旦天地大劫來臨,有功德者才能得天道庇護,有一定的機率避過劫數。
正如佛門,費盡心思的擴張,顯然不是為了善信上貢的那點黃白之物,歸根結底還是功德,得到天道的認可。
在地球人眼裡,太陽系還有幾十億年的壽命,放眼整個宇宙,至少也有幾百億年才會毀滅,與天地同壽幾乎等同於永生,但是在這個世界,每十二萬九千六百年,天地就會歸於混沌一次,對於道行、法力高深的神仙來說,這點時間只是彈指一揮間,要想不被大劫碾為灰渣,就只能各尋渡劫的善法。
陳萼不信楊戩能抵擋得住這份誘惑。
果然,楊蟬嘆了口氣:“哥,我在華山行善積德,上百年來,救過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怎麼就沒人為我塑金身啊!”
楊戩輕笑一聲:“你別光看著塑金身的好,誰會無緣無故的為你塑?其中的因果你可承受得起?陳狀元不會無事獻殷勤,且看他到底所為何事。”
“噢!”
楊蟬想想也有道理,點了點頭。
好一陣子之後,金身塑了上去,神像散發出金光,威武不凡。
楊蟬喜道:“哥,你還不快施展法力?”
金身不是說塑上了就有因果,還得金身的主人認可,以精神烙印上去,才可以接收香火供奉。
楊戩既饞香火供奉,又擔心陳萼所求過大,得不償失,心裡糾結著,最終還是擺了擺手:“再看看!”
陳萼在來之前,就瞭解過塑金身成功會有異象,可這神像全無反應,從前世的搏奕經驗來說,正是魚兒圍著餌,左看右看不下口的表現,平靜的背後隱藏著難以抑制的衝動。
“咦?堂尊,金身沒塑成啊,是不是我們不夠心誠?要不再留一夜,明早晨起參拜真君?”
黃文睿驚訝的提議。
“用不著!”
陳萼擺了擺手:“佛門有句話說的好,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凡事講究心意,沒必要在乎過多的繁文縟節,再說我們是為答謝而來,為江州百姓乞福,心意既到,過於強求結果反而有失於道法自然。”
隨即向神像施了一禮,拱手道:“今次心願已了,陳某庶務纏身,不便久留,還望顯聖真君以民生為念,賜我江州百姓一份福緣,告辭!”
一行人收拾起裝備,漸漸遠去。
“哥,陳狀元真是無所求啊,此人倒是挺豁達的呢,金身你真的不要啊,你看,氣運已經開始消散了!”
楊蟬忍不住道。
人的肉眼看不出名堂,但神仙的法眼看的清楚,神像上正有絲絲縷縷的白氣向外洩露,照這速度看,最多小半個時辰就會消散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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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運這種東西很神奇,不是能量,不是真元法力,卻又對道行有著切切實實的影響,人心向背是對氣運的一種普遍理解,但根據大能們的推衍,氣運來自於天道,而天道指引人心,正所謂天之經,地之義,民之行。
眼見唾手可得的氣運在消逝,這份煎熬不是人可以忍受的,楊戩終於一指點出,一縷精神力與金身勾連在了一起。
轟!
一道金光由神像上散逸出來!
楊戩就覺得身體上,多出了一絲氣運,與天地相互勾連,彷彿讓他看的更遠,思維更深,額心的第三隻眼將出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