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一條魚居然能口吐人言?”
陳萼早知有這結果,忍著暗笑,訝道。
洪江龍王連忙道:“陳狀元,你放我一命,日後自然有你的好處。”
陳萼問道:“你一條小小的鯉魚,怎知我是當朝狀元?”
“這……”
洪江龍王頓時語塞。
是啊,如果沒有人告之,自己怎麼知道對方是當朝狀元郎?
“快說,你一條區區鯉魚,如何有未卜先知之能?再不老實交待,就把你開膛剖肚,拿回給去我家老孃燉魚湯吃!”
陳萼厲聲催促。
“陳狀元吶,先弄些水來給我沾沾身子,再與你細說如何?我都快乾死啦!”
洪江龍王突然心生一計,連聲裝慫。
龍是水生生物,所謂龍游淺灘遭蝦戲,離了水是不行的,但只要沾了水,就可以變化為龍,想自己堂堂龍王,還怕他區區一介凡人?想到這,鯉魚嘴角的鬍鬚撇了起來,連他都佩服自己能想到如此高招。
陳萼卻是哼道:“你幹不幹死與我何干?反正我也是要拿你給我家老孃燉魚湯喝的,罷了罷了,我不聽你胡扯,家裡老孃正病著呢,還是趕緊把你開膛剖肚,回去燉湯給老孃補身子。”
洪江龍王叫苦不迭,眼看陳萼就要動真格了,只得心一橫道:“住手,住手,我是洪江龍王,本是錦鯉躍龍門得以修成正果,入玉帝仙篆封為正神,只因昨晚醉酒,一時不察,身化原形,才被漁人捕獲,落到你手上,你若放了我,老龍必有後報。”
“哦?龍王爺?”
陳萼提著穿魚線,細細打量起來。
洪江龍王勉強咧著魚嘴,似乎在強笑。
好一會兒,陳萼道:“你既是龍王,放你亦無不可,不過我可不能白放,你允我一事,如何?”
“陳狀元請講!”
洪江龍王忙不迭道。
陳萼問道:“你那龍宮可有什麼好寶貝?”
洪江龍王為難道:“小神只是江龍王,手頭緊的很,可比不得四海龍王的富庶,哪有什麼好寶貝。”
陳萼擺擺手道:“你別和我哭窮,給我一件護身內甲,一副袖珍摺疊弩和一壺箭,我也不要寶貝,能擋得住尋常刀劍,我就放你回去!”
洪江龍王心裡一驚,以為陳萼識破了菩薩的安排,試探問道:“陳狀元,你一個文弱書生,要這些有何用?”
陳萼理所當然道:“正是文弱,才要那一兩件護身之物,你別羅嗦,到底給不給,給就立個誓,我在河岸等你,若是不給,立刻開膛剖肚拿回去給我老孃燉魚湯。”
洪江龍王自行腦補起來……
看這狀元郎的神態話語,怕是不知前路會遇上什麼,索要護甲和弩機也只是謹慎些的表現,又聽說那劉洪是個霸道人物,有幾分武藝在身,縱使給了護甲和弩機,嘿嘿,這小子手無縛雞之力,會不會用還是個問題呢。
“好,老龍答應你……”
洪江龍王陰笑著,發了一通毒誓。
“速叫人送來!”
陳萼叮囑了句,就把鯉魚放入江裡。
那鯉魚見水便化為一條長達十餘丈的巨龍,低低吼叫一聲,回首看了眼陳萼,眼珠子瞪的如銅鈴,十分嚇人。
陳萼也不懼,別看他前世只是個小小的鄉鎮幹部,但鄉鎮最為鍛鍊人,什麼遷墳、抓人、扶貧,都是手把手的來,早已練出了一副鐵膽。
而更重要的是,龍王不是妖怪,是有編制的天庭正神,受天規約束,不能肆意妄殺凡人,否則給陳萼十個膽子都不敢把這條老龍放走,鐵定是燉湯嚐鮮了事。
果然,洪江龍王見陳萼笑咪咪的看著自己,大感無趣,龍身一擺,潛入水中。
約摸過了小半個時辰,一個浪頭打上岸,送來了一副內甲,一張小巧的摺疊弩和一壺箭。
陳萼先試了試內甲,嗯,正合身。
又給摺疊弩上箭,扣動扳機,就聽撲的一聲,十餘丈遠的一株樹木被射了個對穿,這才收拾起東西,心滿意足的離去。
回到店中,陳萼對張氏道知因鯉魚生就異相,被自己放生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