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元的臉又立即沉了下來,“星兒,星兒……你的腦袋裡就裝著那個女子是嗎?作為大熵的皇子,你怎麼每日腦子裡只會去想那些兒女情長,你簡直太令父皇失望了,這一點你真的應該向你二哥多多學習,他長你四歲,為了幫助父皇打理政事,至今都沒有娶妻,皇后已經替他物色了幾家的名門閨女,都被他拒絕了,他告訴朕,他的心裡沒有半分情愛之事,因為他心裡裝的只有大熵的江山,大熵的百姓。你們幾個若都是像你二哥那樣,那麼待朕百年之後,也沒有可遺憾的了。”
“父皇萬歲。但是,父皇,奕兒若還是當初傻呆呆的皇子呢,父皇對奕兒的期許還會像現在這麼高嗎?”
“此一時,彼一時。只要你身為皇上子嗣的那一刻,你就得揹負這皇子子嗣該揹負的使命。”
南宮奕的臉上有些失望,原來父皇的想法同母妃一樣,他就是他們皇家可操控的一個傀儡,沒有靈魂,沒有想法,任由他們為了所謂的天下大義而操控。
如果,連最基本的溫暖的愛都感覺不到,那還用什麼去溫暖天下人呢?
一顆冰冷的心?
還是,一副空殼的軀體?
“父皇說的奕兒都明白了。”
南宮元轉身看到他淡漠的表情,覺得自己對這個兒子未免太過殘忍,畢竟他說的沒錯,人的慾望只更向更高處爬,當他還是一個五歲的痴兒的時候,那時候他什麼都不想,就期盼著如果有一天他能夠恢復正常,那就謝天謝地了,但是當他真的恢復了神智,變得如正常一般,甚至比一般的人更加聰慧,他就希望他能夠像他二哥一般做一個出色的皇子。
“你明白了什麼?”
“明白了,奕兒應該繼續做會那個皇子。”
南宮元氣的眉毛登上了天,“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又何妨,做回傻皇子最起碼還有最基本的自由,我想要什麼你們都能滿足我。但是,當我做回正常人的那一日,不再是你們滿足於我了,而是我要滿足你們各種各樣的要求。不是嘛?”
南宮元氣的身體猛烈的咳嗽。
他背過身子,用龍袍袖子捂住嘴,又咳了幾聲。
“來人,把這個不孝子帶下去……關起來!”南宮和勉為其難的擠出幾個字。
“皇上……”
一個嬌軟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沒看見是誰,南宮元也甚是熟悉這聲音。
只見純貴人穿著乳黃色的襦裙款款向南宮元走去。
南宮元坐回桌案前,扶著腦袋,只覺得腦袋甚是疼痛。
他是知道純貴人唱的是什麼戲了,她是來給兒子來求情了。
他曾說過,他第一眼見到純貴人的時候,她就穿著一件乳黃色的襦裙,那天的她就像一隻歡快的鶯兒,南宮元見到她的第一眼就被她深深的迷戀上了。
此後,但凡這純貴人有什麼事情要求南宮元的時候,她肯定會穿上那件襦裙,再演起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場面。
而這場面這十八年年裡,已經唱了不下於百次了。
而每一次都是百試百靈,只有南宮元心裡清楚,並不是他對她的第一眼執迷不悟,而是,他再遵守承諾,他再娶她的時候,就曾答應過她,一定不會虧待她的。
而此次,事關於他們的兒子,偏向那一邊,都是難為自己,難為他們啊。
他這麼做,無非也是為了他們好的。
“皇上……奕兒又說了什麼話讓您不高興了啊!”純貴人走到桌案前,伸出纖纖玉手就開始給南宮元拿捏。
被純貴人這麼一捏,南宮元只覺得原本僵硬的身子得到了放鬆,把肩膀鬆垮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