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個家丁跳下湖,打撈起星兒。
杜斯容看了一眼,用絹子遮住口鼻,“這誰呀,怎麼會死在湖裡?”
那三個跪在一排的丫鬟其中一個指著星兒的屍體,指責道,“就是她,就是她勾引四皇子,且與四皇子在湖邊嬉鬧玩耍,四皇子才會失足掉入湖裡的。”其他兩個丫鬟連連點頭。
南宮奕的目光死死盯住跪在地的丫鬟,開口的丫鬟似乎也發覺四皇子的目光與之前有所不同,便把頭低下,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純貴人瞪著杜斯容,“宋夫人,您的女兒倘若真的看不上我的奕兒大可直說,又何必這樣對待我兒,隨便找幾個丫鬟敷衍奕兒。如若我的奕兒果真在這將軍府,我納蘭佑純就是搭上性命,也要你們整個將軍府的人陪葬。”
杜斯容本就不佔理,一個勁的擠著笑臉賠不是。
“純貴人說的是哪裡話,從小奕兒也算是在我府中長大,斯容待他也如親兒子一般,誰也不希望出了這樣的事情,好在奕兒逢凶化吉。純貴人您身份高貴,快別說氣話,有失了身份。”吳媽媽攙著老太太緩緩走來。
純貴人見宋家老太太出面,自然不多說什麼,丟下一句,“你們看著處理吧。”便帶著四皇子離開了將軍府。
“大夫人,這具屍體怎麼處理?要不要通知她的家人把她的屍首給領了回去?”管家問道。
杜斯容本就一肚子氣沒地方撒,這丫頭既是害四皇子落水,讓她和將軍府替她受下了純貴人的氣,論罪可當誅,她恨不得將她五馬分屍,丟置荒冢喂狼,又怎會留她全屍。可今個的事,已把老太太驚動而來,當著老太太的面,自然得收斂一些。“先丟進柴房,晚上再作處理。”轉而又換了另一副賢孝之臉,“母親,這事都是斯容做的欠妥,驚動了您老人家。這裡吵亂轟雜,母親您還是回院歇著吧,這裡由斯容處理就好。”
“怎麼,如今連你這個長媳也不把我這老太太放在眼裡嘛?若你真的治家有道,教女有方,又豈會有今日一出。”
“母親說得是,我這就回去罰嘉凝,治她怠慢了四皇子之罪。”
家丁把星兒抬了起來,浸泡在水裡的衣服經不住家丁粗魯的抬舉,刺啦一聲,星兒身上的袖子便被拽了下來。
雪白的肩膀處,琥珀色的胎記由於一把利劍,直刺入老太太的心窩。老太太腿一打軟,眼尖的吳媽什麼都沒有說,攙著老太太硬是離開花園。
微弱得月光透過柴房窗戶上的破洞灑在星兒身子上。柴房裡飢餓許久的老鼠們對這個新來的食物似乎很敢興趣,圍在星兒的身體旁,前後打轉,不知該從何處下口。
“喵嗚”一雙火紅的眼睛怒視眈眈的盯著老鼠們,貓兒身體上毛髮像刺蝟一般豎立起來,這蓄勢待發得氣勢好似要把老鼠們撕碎一般。識趣的老鼠面對天敵怎不退縮,不得不鑽回老鼠洞裡去。
錦容院裡傳來綿綿琴聲,在夏日如山巒裡流水一般,沁人心脾,甘之如飴。
杜斯容食指緊緊一拉,崩斷了琴絃,怒不可止,“嘉凝,就算你不喜歡那個四皇子,但看在純貴人得面上,你也不可丟下四皇子一個人在花園,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你還有心思彈琴。”
宋嘉凝轉身來到杜斯容身後,伸出纖細得玉指準確拿捏著杜斯容肩處得穴位,“孃親,我覺得如今您與純貴人撕破了臉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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