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永遠是一把刀,鋒利而殘酷。
艾酥也知道,自己是時候醒過來了。
呆愣的在床上坐了很久,她才抹去眼淚掀開被子起床,也沒有注意到為什麼今天沒有同傅宴西互換身體。
去了學校後,她再次請了半天假,獨自前往醫院。
莫韶依舊在裡面等候,見她來了,笑著詢問,“怎麼樣,有效果嗎?”
“有!”艾酥肯定的點頭,“謝謝你,莫醫生。”
“不客氣,這是身為一個醫生該為病人做的事。況且你應該感謝你自己,如果你本身不願意極力掙脫,我也無法施以援手。”莫韶微笑著解釋,語調溫柔內容卻很疏離。
很多心理患者都是孤單的,會對自己的醫生產生情愫,為了避免這種情況,莫韶選擇在最開始就坦白了自己的目的。
艾酥沒在意他話的深意,咬了咬嘴唇還是承認了自己的錯誤,“對不起莫醫生,我昨天告訴你的事情並非是真相,或者說那是我幻想出來的真相。”
“哦?”莫韶面上閃過一絲驚訝,很快的掩去,“願聞其詳。”
“我……”艾酥攪動著手指,張嘴想說話,喉嚨卻想被什麼堵住了一樣,乾澀的發不出一點聲音。
這是她的秘密,她從未想過會告訴其他人,即便這個人是心理醫生。
強烈的窒息感讓她發不出聲音,焦急得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沒關係,你是需要時間的。”莫韶起身倒了杯熱水,送到艾酥手中。
玻璃杯壁傳來令人舒心的熱度,透過手指直達心裡,莫名的,那種窒息感緩解了許多。
艾酥輕咳了一聲,聲音乾澀的開始講述真正的背後事件。
整個心理診室迴盪著的都是艾酥的聲音,莫韶沒有打擾她,一直用溫柔的眼神鼓勵她,直到說完。
“擦擦眼淚吧。”莫韶遞了張紙巾過去。
眼淚濡溼了艾酥的臉頰,她接過紙巾卻沒有擦,哭得有些回不過神。
莫韶安靜的等她哭完,然後才道:“其實你父親的事的確是影響你的最大部分,但最後一根稻草,是來自傅宴西。”
艾酥放在膝蓋上的手不自然的痙攣了一下,條件反射的,她不敢說傅宴西的壞話。
“別緊張,我只是陳述事實。”莫韶看出她的緊張,心想傅宴西平日裡真是把人欺負過分了。
“算是吧。”艾酥小聲道,那句話後,她就再也不敢碰小提琴了。
莫韶看得想笑,職業素質還是忍住了,道:“當年誰都還是小孩子,對自己所說的話都沒有經過考慮,如果他願意向你道歉,那你會原諒嗎?”
“誒?”
艾酥一怔,結結巴巴道:“會、會會的吧……但……”但以傅宴西那種性格,怎麼可能會道歉呢。
“這種事誰也說不準。”莫韶神秘一笑。
待艾酥離開後,莫韶就給傅宴西打了電話,對方對他的來電很是不樂意,“有事快說,沒事少來煩我。”
“戾氣這麼大幹什麼。”莫韶嘖嘖兩聲,懶散道:“難怪艾酥這麼怕你。”
關那隻笨狗什麼事。
傅宴西眉心一皺,不耐煩道:“你到底有什麼事。”
“我只是來告訴你一個秘密的,關於艾酥的秘密。”
對方神神秘秘的樣子讓傅宴西的耐心到了臨界點,正欲掛電話,聽見他的話後,動作卻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