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個下午艾酥都一直被傅宴西握著手,手把手的教,甚至只是握著,到最後幾乎都是她自己在拉。
可這種狀態卻沒能維持下去,一旦他離開,她便像是個未入門的連樂譜都看不懂的小白一樣手足無措,別說拉出曲子了,要不是他家地方大,估計都要被鄰居投訴了。
傅宴西算是看明白了,她這個狀態分明就是心裡有事,沒有勇氣。
這個結一直在她心裡影響著她,解不開的話她就沒辦法自己上臺。
傅宴西嘆了口氣,道:“今天先到這,休息。”
艾酥聞言神色一怔,有些沒有反應過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瞬間一身輕鬆。
次日,兩人的身體又換了過來,艾酥卻鬆了口氣。
她迅速穿戴好,一出門就看見了傅宴西。
兩廂對視,艾酥抬了下眉,小聲道:“少爺早上好!”
傅宴西微微頷首,道:“我們現在身份不同,不要叫我少爺。”
都互換了身體,這個時候稱呼再不換過來,讓人聽了,指不定要懷疑些什麼。
艾酥微微挑眉,眼裡掠過一抹亮色,試探的道:“笨狗,早上好!”
話音剛落,一抹帶著殺氣的眼神從“艾酥”眼裡射出,將艾酥的靈魂盯的瑟瑟發抖。
她神色立變,結巴的辯解道:“少……少爺,是您……您讓我改稱呼的嘛,畢竟您平時就是這麼叫我的。”
說道最後,她語氣強硬了些,有了點底氣。
傅宴西冷哼一聲,沒有說話,目光冷冽的盯著她。
在這種冷嗖嗖的注視下,艾酥節節敗退,撇撇嘴,低聲道:“對不起嘛。”
真是,只准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傅宴西滿意的涼了她一眼,抬頭挺胸,一臉傲然的下樓。
艾酥衝著那背影捏緊了拳頭,想一腳踹上去,但想想,這一腳下去摔傷的可是她的身體便算了。
餐桌上,傅宴雅看著艾酥,不滿的戳著碗裡的飯,出聲道:“你沒家嗎?怎麼天天待在我家?”
這話是對著艾酥說的,但此刻的艾酥是傅宴西。
所以這話對傅宴西並沒有什麼影響,他若無其事的放下筷子,看著傅宴雅,道:“我也是傅家的一份子。”
艾酥和傅宴雅愣住,錯愕的看著他。
“呵?你說什麼?你是我家的一份子?艾酥你腦袋沒壞吧?最近總說胡話。”傅宴西嗤笑著,一臉她腦子壞了,痴人說夢話。
艾酥坐在旁邊尷尬的咬住了筷子,雖然此刻她在傅宴西身體裡,但是那話卻彷彿是轉了個彎,扎到了她的心上。
傅宴西的那番話在她理解來看確實沒有什麼錯,因為傅宴西就是這個家的一份子,只不過形象不太對,畢竟頂著她的臉。
可惜傅宴雅哪裡知道那些,她繼續道:“哥!你看看這個土女人,就因為你這幾天對她太好,讓她恃寵而驕,還把自己不當外人了,真是好笑!”
艾酥被她嚇一大跳,對上兄妹倆的眼神,想了想,拿出傅宴西的態度來,冷聲道:“好了!別鬧,艾酥只是開玩笑。”
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她都很清楚,自己不是傅家的人,一直是個外人,一個借住的外人而已。
傅宴雅微微挑眉,得意的道:“聽到沒有,你不是傅家的人,不要痴心妄想。”
傅宴西目光森冷的盯著艾酥,那眼神似要吃人。
艾酥迴避著他的目光,低頭道:“安靜吃飯,食不言寢不語!”
傅宴西眸色幽深的盯著艾酥,見她迴避自己,嘴角微斂,表情變得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