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桌旁斟酒的服務生緩解了時藥的尷尬,嶽穎的注意力也被拉到了裝在醒酒器裡的紅酒上。
等服務生離開,她拿起紅酒杯晃了晃杯裡的酒液,放在鼻尖前嗅了下,抿了一口,隨後帶著滿意的微笑對戚辰說:“確實應該是正宗的波爾多,戚先生不妨嘗一下。”
戚辰沒接,“雖然是假期,不過酒類我們是慣例不碰的。”
時藥:“那多浪費,我替你嘗嘗吧。”
說著,她便伸過手去,只可惜手指尖還沒等碰到杯託,就被戚辰按到了桌上——
“下午不是還要回醫院嗎?”
“我今天下午不輪班……”
“那也不能碰。”
“……哦。”
時藥悶悶不樂地收回手,不經意一抬眼,卻見嶽穎正看著兩人。目光對上以後,嶽穎笑笑:“我也認識家裡有兄妹的朋友,但是像你們感情這麼好的,還真是沒遇到過。”她看向戚辰,“尤其是戚先生,對妹妹真的很貼心啊。如果我也有你這樣一個哥哥,那一定舒心極了。”
時藥聽了,眯起眼睛輕笑,“從高中那時候,我們班裡同學就都很羨慕我有這樣一個哥哥了。”
“啊,你們高中也是一起唸的嗎?”
“對啊……”
他們這邊說著話,服務生將餐品送上了桌,因為時藥來得稍晚的緣故,等她這裡上到前菜時,嶽穎和戚辰那兒已經端上正餐的牛排了。
時藥用新換上來的刀叉,把開胃前菜的鵝肝叉了一塊,送到了戚辰的碟子裡。
戚辰手裡刀叉一頓,眼裡帶笑地轉頭看她。
忍了半頓飯的嶽穎終於忍不住了,無奈地搖頭笑道:“怎麼我感覺我才是你們兄妹間多餘蹭飯的那一個?”
時藥被這半真半假的話戳得心裡一虛,連忙從戚辰那兒轉回頭沖嶽穎笑笑。“我在家裡被我哥壓迫慣了,這是已經養成習慣了。”
嶽穎似是而非地點點頭,也看不出是信了還是沒信。
不過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帶走了——
“牛排的火候好像有些過了,”嶽穎皺起眉,隨即玩笑,“這大概是我切過的最難切的牛排了。”
時藥此時也剛示意了服務生撤掉了前菜,換上了牛排,聞言再熟練不過的拿起刀叉,沖嶽穎露齒一笑——
“這就是到我最擅長的環節了,下刀不熟練的地方,等我幫你們——”
她話音未落,牛排刀刀尖下骨瓷碟子一空。
一盤切成大小均等的肉丁的牛排被替換到她面前。而做了這一切的男人將她那份沒切的拿回到自己面前,表情動作都平靜自然,像是已經演練了無數遍。
時藥看了一眼對面停住刀叉的嶽穎,頓覺桌上氣氛有點詭異的微妙。
戚辰似乎有所察覺,抬起視線看了她一眼,“怎麼了?”
時藥給他使眼色:“……其實我自己完全能切開的,上個月我已經能背拉40千克了。”
戚辰聞言笑了聲,“你能自己做的事情很多。都放你自己去做的話,還要我做什麼?”他收回了視線,“至少讓我覺得自己還有點用吧,兔子。”
時藥:“…………”
這下不用看嶽穎,時藥都能猜到對方的表情會有多古怪了。
過了幾分鐘,等嶽穎去洗手間補妝,時藥趁機拉著戚辰說“悄悄話”:“你這樣會被她察覺到的。”
“察覺什麼?”戚辰似笑非笑地垂眼看著她。